1
00:00:06,883 --> 00:00:08,134
‎（2008年12月）

2
00:00:08,176 --> 00:00:12,263
‎距离伯纳德·麦道夫向联邦调查局
‎自首以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

3
00:00:13,973 --> 00:00:15,516
‎这家伙是个极具威信的人物

4
00:00:15,600 --> 00:00:18,227
‎-…最大的做市商
‎-如果连他也信不过…

5
00:00:18,311 --> 00:00:20,897
‎-…是前纳斯达克主席
‎-…我们还能信谁？

6
00:00:21,939 --> 00:00:24,108
‎他是如何凭一己之力
‎操作整个庞氏骗局的？

7
00:00:24,192 --> 00:00:27,737
‎看似不太可能 肯定有人从旁协助

8
00:00:27,820 --> 00:00:29,739
‎至于旁人知不知道这是庞氏骗局

9
00:00:29,822 --> 00:00:31,866
‎-则是另一个大疑问
‎-没错

10
00:00:32,825 --> 00:00:34,786
‎（安全无忧）

11
00:00:34,869 --> 00:00:39,457
‎麦道夫欺诈案有个特点

12
00:00:39,540 --> 00:00:44,462
‎也就是警方是从麦道夫自首后
‎才开始展开调查

13
00:00:45,046 --> 00:00:47,381
‎但我们知道必须挖出更多真相

14
00:00:48,341 --> 00:00:51,260
‎调查期间

15
00:00:51,803 --> 00:00:53,513
‎我们前往位于第17楼的办公室

16
00:00:54,180 --> 00:00:55,640
‎进门后 我们都发出一声惊叹

17
00:00:57,725 --> 00:00:58,851
‎“我的妈啊”

18
00:00:58,935 --> 00:01:00,978
‎（美国司法部）

19
00:01:01,062 --> 00:01:06,359
‎感觉就像踏入另一个时代

20
00:01:07,777 --> 00:01:10,655
‎里面装潢宛如1980年代

21
00:01:11,864 --> 00:01:16,536
‎可以看到旧款的大屏幕电脑

22
00:01:17,787 --> 00:01:20,456
‎到处都是一叠叠纸张

23
00:01:20,540 --> 00:01:23,292
‎文件柜、箱子

24
00:01:24,460 --> 00:01:29,173
‎客户要求赎回证券的传真

25
00:01:29,841 --> 00:01:32,343
‎文件散落一地

26
00:01:32,844 --> 00:01:34,137
‎凌乱不堪

27
00:01:34,762 --> 00:01:40,560
‎相较起19楼的富丽堂皇
‎简直是天渊之别

28
00:01:43,020 --> 00:01:47,733
‎令我感到惊讶的是
‎办公室里竟然有一部点阵打印机

29
00:01:48,234 --> 00:01:53,531
‎他居然用
‎这种打印后能撕下的旧款纸张

30
00:01:54,031 --> 00:01:57,952
‎把资金放在大型证券经纪商的客户

31
00:01:58,035 --> 00:02:02,039
‎不可能收到
‎这种点阵纸打印出来的财报

32
00:02:03,249 --> 00:02:08,296
‎我在一张桌上
‎发现一叠5x8寸的索引卡

33
00:02:08,379 --> 00:02:12,466
‎空格上都是手写的现金流数据

34
00:02:12,550 --> 00:02:15,136
‎包括提款、存款和期末余额

35
00:02:15,219 --> 00:02:16,637
‎在期末余额的格子中

36
00:02:16,721 --> 00:02:20,975
‎写着四百五十万美元
‎我心想：“天啊 简直是天文数字”

37
00:02:21,058 --> 00:02:25,438
‎可是再近点看
‎我发现其实是四十五亿美元

38
00:02:27,481 --> 00:02:29,192
‎那一刻 我才意识到

39
00:02:29,275 --> 00:02:32,320
‎这绝非一般的白领罪案

40
00:02:52,924 --> 00:02:57,720
‎我从1992年开始在麦道夫的公司上班
‎担任电脑操作员

41
00:02:57,803 --> 00:03:00,806
‎第一次踏入办公室面试

42
00:03:00,890 --> 00:03:02,725
‎我们都聊得很愉快

43
00:03:02,808 --> 00:03:06,729
‎对方提供的薪资 我非常满意

44
00:03:06,812 --> 00:03:10,650
‎薪资比我在联邦快递任职高出一倍

45
00:03:10,733 --> 00:03:12,985
‎不用日晒雨淋

46
00:03:13,069 --> 00:03:15,529
‎而是在舒适的办公大楼里上班

47
00:03:16,155 --> 00:03:18,074
‎我非常开心

48
00:03:18,157 --> 00:03:23,996
‎但也非常担心
‎因为我不习惯那种办公环境

49
00:03:24,538 --> 00:03:27,041
‎刚加入公司 我在第19层楼上班

50
00:03:27,124 --> 00:03:29,877
‎那段时期公司的业务操作
‎都集中在大厦第19层楼

51
00:03:29,961 --> 00:03:31,629
‎第19层楼办公环境雅致

52
00:03:31,712 --> 00:03:35,800
‎四面八方都是玻璃
‎只采用黑银两色的室内装潢

53
00:03:35,883 --> 00:03:38,219
‎接着我们被调往第17层楼

54
00:03:44,267 --> 00:03:46,686
‎第17层楼是个截然不同的环境

55
00:03:48,938 --> 00:03:53,943
‎你开始操作
‎我们所谓的违法投资咨询业务时

56
00:03:54,026 --> 00:03:56,445
‎是不是把人手转移到了另一层楼？

57
00:03:56,529 --> 00:04:01,826
‎没错 我们把投资咨询业务
‎搬到第17层楼

58
00:04:01,909 --> 00:04:03,995
‎那是1990年代

59
00:04:06,330 --> 00:04:10,710
‎我值夜班
‎所以看到很多见不得光的操作

60
00:04:10,793 --> 00:04:15,339
‎看得出公司在操作一些不光彩的勾当

61
00:04:15,923 --> 00:04:18,009
‎那一层楼有一处叫作“笼子”

62
00:04:18,092 --> 00:04:21,387
‎所谓“笼子”就是行苟且之事的地方

63
00:04:21,470 --> 00:04:25,141
‎踏进去可以看到里面摆着一箱箱啤酒

64
00:04:25,224 --> 00:04:27,310
‎我们可以在里面抽烟

65
00:04:27,393 --> 00:04:32,148
‎我看过有人进去发飙
‎有人带着情妇进去

66
00:04:32,231 --> 00:04:36,027
‎有人会在里面抽可卡因什么的

67
00:04:36,110 --> 00:04:40,281
‎真令我大开眼界 我心想：“天啊”

68
00:04:41,198 --> 00:04:44,577
‎当时我对种种事没有多大的觉察

69
00:04:44,660 --> 00:04:48,205
‎毕竟公司高层也经常在这一层楼工作

70
00:04:49,373 --> 00:04:53,252
‎例如伯纳德·麦道夫和弗兰克

71
00:04:55,046 --> 00:04:57,757
‎公司的投资咨询业务

72
00:04:57,840 --> 00:05:00,801
‎或是所谓的“第17层楼”

73
00:05:00,885 --> 00:05:04,096
‎基本上由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监管

74
00:05:04,180 --> 00:05:07,475
‎那一层楼的业务几乎都归他经营

75
00:05:07,558 --> 00:05:11,395
‎弗兰克是第17层楼的主管
‎可以这么说吗？

76
00:05:11,479 --> 00:05:18,235
‎没错 建立体制方面他非常在行

77
00:05:18,319 --> 00:05:20,237
‎几乎所有业务都由他操作

78
00:05:25,618 --> 00:05:28,954
‎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
‎就是那种看起来会经营非法赌局

79
00:05:29,038 --> 00:05:31,374
‎或是在街上掷骰子开赌的人

80
00:05:31,457 --> 00:05:38,297
‎他绝对是个聪明狡猾的家伙

81
00:05:40,549 --> 00:05:45,346
‎假如弗兰克是个黑帮成员
‎那他就是下达追杀令的人

82
00:05:46,722 --> 00:05:49,225
‎弗兰克是来自皇后区的美籍意大利人

83
00:05:49,308 --> 00:05:51,685
‎我是意大利人 来自布鲁克林区

84
00:05:52,645 --> 00:05:54,105
‎但我无法将自己跟他做联想

85
00:05:54,980 --> 00:05:57,149
‎其实我们应该有共同点才对

86
00:05:58,109 --> 00:05:59,443
‎但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

87
00:06:01,529 --> 00:06:05,282
‎我听说弗兰克加入麦道夫的公司前

88
00:06:05,366 --> 00:06:09,954
‎曾经在加油站上班
‎他也没有完成大学学业

89
00:06:10,663 --> 00:06:15,251
‎如果要雇用一个人
‎来经营投资咨询业务

90
00:06:15,334 --> 00:06:19,046
‎我一定会想到对方是个受过教育的人

91
00:06:19,797 --> 00:06:21,757
‎这点我就是想不通

92
00:06:23,134 --> 00:06:27,304
‎伯纳特显然非常器重弗兰克

93
00:06:27,805 --> 00:06:34,770
‎弗兰克则将之视为赚大钱

94
00:06:35,271 --> 00:06:39,233
‎过上梦想人生的机会

95
00:06:40,234 --> 00:06:44,905
‎如果不是替伯纳德·麦道夫办事
‎我相信一个来自霍华德海滩的年轻人

96
00:06:45,948 --> 00:06:48,617
‎不太可能拥有他那艘游艇

97
00:06:49,577 --> 00:06:51,954
‎或是他在新泽西州的豪宅

98
00:06:56,041 --> 00:06:58,461
‎不得不提安妮特·邦奇奥尔诺

99
00:06:58,961 --> 00:07:03,048
‎我不太清楚安妮特的职务是什么

100
00:07:03,132 --> 00:07:06,469
‎只知道她是个重要的人物
‎也是个时髦女性

101
00:07:06,552 --> 00:07:07,970
‎穿着时尚

102
00:07:08,053 --> 00:07:10,139
‎我知道安妮特的收入很高

103
00:07:10,222 --> 00:07:13,809
‎印象中 她有个收藏现钞的小抽屉

104
00:07:14,685 --> 00:07:19,940
‎她会叫我们到抽屉里取钱
‎去请自己吃顿晚餐

105
00:07:20,024 --> 00:07:23,360
‎抽屉里整齐地放着一叠钞票

106
00:07:26,071 --> 00:07:32,578
‎安妮特出生皇后区
‎来自中产家庭 教育程度不高

107
00:07:33,787 --> 00:07:36,916
‎大部分在第17层楼上班的职员

108
00:07:36,999 --> 00:07:41,795
‎都是伯纳德在他们血气方刚
‎极容易受教的时候招进公司的

109
00:07:42,463 --> 00:07:44,924
‎因此他们对伯纳德忠心耿耿

110
00:07:45,007 --> 00:07:47,885
‎毕恭毕敬 愿意照着他的吩咐办事

111
00:07:49,178 --> 00:07:51,639
‎安妮特把伯纳德当偶像崇拜

112
00:07:51,722 --> 00:07:56,477
‎我相信她很乐意为伯纳德挡子弹

113
00:07:57,478 --> 00:08:00,606
‎她在第17层楼管理一支小团队

114
00:08:00,689 --> 00:08:03,776
‎伯纳德似乎非常依赖她

115
00:08:03,859 --> 00:08:06,111
‎还把大户交给她处理

116
00:08:08,113 --> 00:08:10,616
‎我们来聊聊安妮特
‎是安妮特·邦奇奥尔诺吧？

117
00:08:10,699 --> 00:08:11,742
‎是的

118
00:08:11,825 --> 00:08:14,495
‎安妮特的日常职务是什么？

119
00:08:14,578 --> 00:08:16,372
‎她处理…

120
00:08:17,873 --> 00:08:19,583
‎她处理大客户

121
00:08:20,084 --> 00:08:22,711
‎邦奇奥尔诺小姐替你办事多久了？

122
00:08:26,715 --> 00:08:28,634
‎三十多年吧

123
00:08:32,888 --> 00:08:34,848
‎无论伯纳德在忙什么

124
00:08:34,932 --> 00:08:37,184
‎他都愿意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跟她交谈

125
00:08:38,811 --> 00:08:42,731
‎当时我心想：
‎“天啊 伯纳德还真照顾她”

126
00:08:43,440 --> 00:08:45,734
‎伯纳德对长年跟在他身边办事的职员
‎绝无二心

127
00:08:46,986 --> 00:08:48,612
‎安妮特经常出入棕榈滩

128
00:08:49,572 --> 00:08:51,365
‎时不时开新车

129
00:08:51,448 --> 00:08:54,076
‎我们认为 在那个年代

130
00:08:54,159 --> 00:08:58,080
‎身为一个来自皇后区的秘书、书记
‎她过着非常优渥的生活

131
00:09:04,920 --> 00:09:10,551
‎第17层楼的投资咨询业务部门
‎经常忙得不可开交

132
00:09:10,634 --> 00:09:12,928
‎从早到晚都有邮件寄出

133
00:09:13,012 --> 00:09:15,389
‎活动从不间断

134
00:09:15,973 --> 00:09:18,267
‎整个楼层分成两个区域

135
00:09:18,350 --> 00:09:20,686
‎安妮特负责一个区域
‎另外一个区域则由弗兰克

136
00:09:20,769 --> 00:09:24,148
‎以及两个叫杰罗姆·奥哈拉
‎和乔治·佩雷兹的程序员负责

137
00:09:25,399 --> 00:09:27,943
‎我的主管是杰罗姆·奥哈拉

138
00:09:28,027 --> 00:09:29,778
‎他负责监督我的工作

139
00:09:31,071 --> 00:09:37,578
‎身为电脑操作员
‎我负责打印部分股票或证券的报告

140
00:09:38,203 --> 00:09:40,581
‎只是打印机操作缓慢

141
00:09:40,664 --> 00:09:43,959
‎非常缓慢 毕竟采用点阵打印机

142
00:09:45,044 --> 00:09:47,129
‎在第17层楼上班的日常工作日中

143
00:09:47,212 --> 00:09:51,008
‎我每晚要打印出约700份财报

144
00:09:52,176 --> 00:09:53,761
‎如果打印过程出状况

145
00:09:53,844 --> 00:09:56,096
‎我会马上联系主管
‎他们会立刻找出解决方案

146
00:09:56,180 --> 00:09:58,474
‎绝不会留到隔天早上才解决

147
00:09:58,557 --> 00:10:01,393
‎他们会马上解决问题

148
00:10:01,477 --> 00:10:06,440
‎如果印糊或是打印效果不理想
‎他们会重新打印过

149
00:10:06,523 --> 00:10:09,735
‎然后寄送给不同的客户

150
00:10:10,361 --> 00:10:13,989
‎每道工序把关甚严
‎每个细节检查到位

151
00:10:19,453 --> 00:10:22,873
‎我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

152
00:10:22,956 --> 00:10:27,086
‎是因为我不想被牵扯到案情中

153
00:10:27,169 --> 00:10:31,006
‎我知道麦道夫
‎曾经对某些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

154
00:10:31,090 --> 00:10:33,175
‎我为这些受害者感到难过

155
00:10:33,258 --> 00:10:35,761
‎但公司里的职员都对我不错

156
00:10:35,844 --> 00:10:38,639
‎我无法对他们说出难听的话

157
00:10:40,516 --> 00:10:43,310
‎伯纳德·麦道夫的骗局并不复杂

158
00:10:44,311 --> 00:10:46,563
‎主要是向人要钱

159
00:10:46,647 --> 00:10:49,525
‎谎称会拿去投资

160
00:10:51,235 --> 00:10:54,822
‎要确保庞氏骗局永续长存

161
00:10:54,905 --> 00:10:56,907
‎他在投资咨询业务部门
‎兴起了一支军队

162
00:10:56,990 --> 00:11:01,120
‎专注于处理这些伪造交易

163
00:11:02,037 --> 00:11:05,165
‎只要持有昨天的交易记录

164
00:11:05,249 --> 00:11:08,627
‎要伪造交易并不难

165
00:11:08,711 --> 00:11:13,048
‎这种情况就像针对昨天的马赛下注

166
00:11:13,132 --> 00:11:15,175
‎是一种动手不动脑的操作

167
00:11:15,259 --> 00:11:20,139
‎人们只需用手将过往的数据输入电脑

168
00:11:20,222 --> 00:11:23,934
‎让客户以为
‎他们上个月买了亚马逊的股票

169
00:11:24,017 --> 00:11:26,061
‎昨天卖掉后赚了钱

170
00:11:26,854 --> 00:11:31,150
‎乔治·佩雷兹和杰罗姆·奥哈拉
‎编写了一组电脑程序

171
00:11:31,233 --> 00:11:32,776
‎将伪造交易的数据

172
00:11:33,569 --> 00:11:35,946
‎输入客户的财报中

173
00:11:36,029 --> 00:11:39,241
‎财报到了客户手上 竟能以假乱真

174
00:11:43,495 --> 00:11:48,917
‎难在1990年代到2000年代期间
‎他究竟要处理多少个客户

175
00:11:49,001 --> 00:11:51,086
‎毕竟他有将近五千个客户

176
00:11:52,045 --> 00:11:53,464
‎那层楼简直就像个造纸厂

177
00:11:54,047 --> 00:11:57,885
‎他们要不断地整理和输入
‎伪造的交易记录

178
00:11:57,968 --> 00:12:00,053
‎查看收益

179
00:12:00,763 --> 00:12:02,806
‎把财报放进碎纸机里

180
00:12:02,890 --> 00:12:05,225
‎再重新输入不同报价的交易

181
00:12:05,309 --> 00:12:07,478
‎让收益看起来更可观

182
00:12:08,061 --> 00:12:11,148
‎最后将财报寄给客户

183
00:12:13,192 --> 00:12:17,613
‎麦道夫从不让客户进入

184
00:12:17,696 --> 00:12:20,240
‎投资账户的电子财报系统

185
00:12:20,324 --> 00:12:22,451
‎他不允许任何人
‎进入公司的电子财报系统

186
00:12:22,534 --> 00:12:24,495
‎窥见他暗地里搞什么动作

187
00:12:27,706 --> 00:12:32,211
‎换句话说
‎第17层楼俨然就是客户下注的地方

188
00:12:32,961 --> 00:12:36,215
‎因此总得有人记录资金的流入流出

189
00:12:41,053 --> 00:12:47,976
‎朱迪·科卢比获麦道夫雇用

190
00:12:48,060 --> 00:12:52,272
‎来处理伪造交易时
‎也是个涉世不深的人

191
00:12:53,732 --> 00:12:58,904
‎归根结底
‎她的职务就是处理所谓的“朱迪账本”

192
00:12:58,987 --> 00:13:02,366
‎账本中主要追踪

193
00:13:02,449 --> 00:13:09,248
‎麦道夫在摩根大通
‎设置的“703号”账户现金流

194
00:13:09,331 --> 00:13:12,876
‎“703”就是麦道夫设置的投资账户
‎最后三个号码

195
00:13:12,960 --> 00:13:15,546
‎如今我们得知
‎那就是为庞氏骗局所设置的账户

196
00:13:15,629 --> 00:13:19,758
‎每天下班前
‎账本都会送到麦道夫手中

197
00:13:19,842 --> 00:13:22,636
‎如此一来
‎麦道夫就能掌握资金的流入流出

198
00:13:23,679 --> 00:13:25,430
‎麦道夫非常重视这个举措

199
00:13:25,514 --> 00:13:29,601
‎毕竟经营庞氏骗局的前提是
‎要知道手上掌握多少现金

200
00:13:29,685 --> 00:13:33,814
‎经营者必须知道手上的现金
‎不能少于被提取的现金

201
00:13:35,274 --> 00:13:38,861
‎因此第17层楼的业务
‎对伯纳德·麦道夫而言至关重要

202
00:13:38,944 --> 00:13:44,241
‎只要管理的职员不多
‎就能长久保持低调

203
00:13:44,324 --> 00:13:47,828
‎这也是这场庞氏骗局
‎历经四十年后仍持久不衰的原因

204
00:13:51,123 --> 00:13:55,502
‎第17层楼的投资咨询业务部门

205
00:13:55,586 --> 00:13:58,964
‎只有在该部门上班的职员得以进入
‎其他人都被拒之门外

206
00:13:59,047 --> 00:14:02,885
‎由于经常要会见伯纳德
‎因此我有该部门的门卡

207
00:14:02,968 --> 00:14:06,096
‎就算真给我踏入那一层楼
‎他们都不要我久留

208
00:14:06,179 --> 00:14:08,390
‎也没人愿意跟我说话

209
00:14:11,810 --> 00:14:14,646
‎第17层楼简直就是个谜

210
00:14:15,397 --> 00:14:18,358
‎更我一起在证券交易楼层上班的同事

211
00:14:18,442 --> 00:14:21,945
‎几乎都不知道第17层楼在搞什么

212
00:14:22,029 --> 00:14:24,156
‎我们从不跟他们聊证券交易

213
00:14:24,239 --> 00:14:27,284
‎那一层楼的同事
‎也从不跟我们提起他们都在忙什么

214
00:14:30,037 --> 00:14:35,876
‎麦道夫经营的是家族企业
‎所以他处在万人之上

215
00:14:35,959 --> 00:14:39,421
‎他家人在第19层楼身居要职

216
00:14:39,504 --> 00:14:42,507
‎他弟弟彼得担任首席合规官

217
00:14:42,591 --> 00:14:46,803
‎他两个儿子马克和安德鲁
‎年纪轻轻已任重职

218
00:14:46,887 --> 00:14:48,221
‎他俩主要管理证券交易楼层

219
00:14:49,348 --> 00:14:53,477
‎他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
‎就进入公司上班

220
00:14:53,560 --> 00:14:56,688
‎他们是麦道夫家的人
‎所以我们对他们言听计从

221
00:14:56,772 --> 00:14:59,942
‎我自认是比马克更出色的交易员

222
00:15:00,025 --> 00:15:03,987
‎但我是不可能吵赢他的
‎谁叫他是马克·麦道夫呢？

223
00:15:04,071 --> 00:15:06,698
‎安德鲁曾对我开玩笑说：
‎“这是裙带关系的公司”

224
00:15:08,825 --> 00:15:13,372
‎马克和安德鲁都认为
‎他们有必要理解公司的全盘业务

225
00:15:13,455 --> 00:15:18,961
‎包括伯纳德
‎在第17层楼经营的投资咨询业务

226
00:15:19,044 --> 00:15:21,546
‎但伯纳德对两个儿子守口如瓶

227
00:15:23,256 --> 00:15:27,344
‎伯纳德刻意把两个儿子

228
00:15:27,427 --> 00:15:31,473
‎跟他在第17层楼从事的业务之间
‎划出一条分割线

229
00:15:33,517 --> 00:15:37,437
‎据我所知 就连马克和安德鲁
‎都不允许进入第17层楼

230
00:15:38,480 --> 00:15:40,148
‎两人也为此感到揪心

231
00:15:41,191 --> 00:15:45,320
‎记得当初我也觉得有点奇怪

232
00:15:45,404 --> 00:15:51,702
‎相较起两个亲生儿子
‎他更倾向于拉弗兰克处理这项业务

233
00:15:54,413 --> 00:15:56,081
‎伯纳德对两个儿子说

234
00:15:56,164 --> 00:15:59,668
‎“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业务
‎你们则负责处理好自己的业务”

235
00:16:00,377 --> 00:16:03,046
‎就连亲生儿子也不能质疑他

236
00:16:11,013 --> 00:16:13,056
‎到了十九世纪末

237
00:16:13,140 --> 00:16:17,894
‎华尔街和纽约市金融界
‎功成名就的象征

238
00:16:17,978 --> 00:16:20,939
‎就是能在冬季来临期间

239
00:16:21,023 --> 00:16:23,358
‎跑到气候温暖
‎阳光灿烂的地方去打高尔夫球

240
00:16:24,192 --> 00:16:26,820
‎赞别积雪成灾的纽约

241
00:16:27,988 --> 00:16:31,825
‎伯纳德和露丝相中了棕榈滩

242
00:16:31,908 --> 00:16:35,412
‎棕榈滩是佛罗里达州东海岸

243
00:16:35,495 --> 00:16:37,622
‎最高级的富人区之一

244
00:16:38,707 --> 00:16:41,418
‎麦道夫在棕榈滩买了一间房子

245
00:16:41,501 --> 00:16:46,631
‎开始参与棕榈滩季节性的社交活动

246
00:16:46,715 --> 00:16:51,053
‎后来伯纳德和露丝也成了
‎棕榈滩乡村俱乐部的会员

247
00:16:52,179 --> 00:16:57,809
‎与其他历史较久远的乡村俱乐部不同
‎棕榈滩乡村俱乐部

248
00:16:57,893 --> 00:17:00,270
‎开放给犹太人和非犹太人

249
00:17:00,979 --> 00:17:05,025
‎不少来自犹太家庭的俱乐部会员
‎都会跑到棕榈滩过冬

250
00:17:06,401 --> 00:17:10,781
‎我有不少教友
‎都是棕榈滩乡村俱乐部的会员

251
00:17:12,032 --> 00:17:17,454
‎我是申请移民以色列被拒绝后
‎辗转来到美国的苏联犹太人

252
00:17:17,537 --> 00:17:20,540
‎我来自前苏联

253
00:17:21,291 --> 00:17:24,920
‎当初申请成为以马内利会堂的拉比时

254
00:17:25,003 --> 00:17:27,422
‎会友们问：
‎“拉比 你要不要整一件燕尾服？”

255
00:17:27,506 --> 00:17:31,718
‎我听了说：“什么？
‎我以前是租过几次燕尾服”

256
00:17:31,802 --> 00:17:34,971
‎他们回应道：
‎“你起码要拥有一件燕尾服

257
00:17:35,055 --> 00:17:37,390
‎因为你将要出席很多筹款活动”

258
00:17:38,225 --> 00:17:44,898
‎棕榈滩是全球首屈一指的筹款重地

259
00:17:44,981 --> 00:17:46,691
‎犹太人也在这里募资

260
00:17:47,901 --> 00:17:49,236
‎据我所知

261
00:17:49,319 --> 00:17:53,782
‎加入乡村俱乐部的前提
‎是要证明自己活跃于慈善事业

262
00:17:53,865 --> 00:17:57,536
‎还要交出三十万美元的年慈善捐款

263
00:17:57,619 --> 00:18:00,997
‎借此表明对俱乐部的信任

264
00:18:01,081 --> 00:18:05,252
‎由此可见
‎筹款是棕榈滩富人的主要活动

265
00:18:05,335 --> 00:18:09,131
‎这也是他来到棕榈滩的原因

266
00:18:09,923 --> 00:18:14,427
‎这是个有趣的问题
‎为什么伯纳德·麦道夫相中棕榈滩？

267
00:18:14,511 --> 00:18:16,805
‎而不是去硅谷

268
00:18:16,888 --> 00:18:19,975
‎去贝德福德、纽约或斯卡斯代尔

269
00:18:20,058 --> 00:18:23,937
‎因为在棕榈滩
‎犹太人只允许踏入一家乡村俱乐部

270
00:18:24,563 --> 00:18:26,523
‎麦道夫从中悟到

271
00:18:26,606 --> 00:18:31,611
‎这是他更容易接触到新投资人的方法

272
00:18:31,695 --> 00:18:33,488
‎也就是打造一个门槛极高的基金

273
00:18:33,572 --> 00:18:37,659
‎我记得有人说过：
‎“要买这项基金很难”

274
00:18:38,326 --> 00:18:41,288
‎有人跑去找他说：
‎“我打算投入一百万美元”

275
00:18:41,371 --> 00:18:42,289
‎却遭他拒绝了

276
00:18:42,372 --> 00:18:44,166
‎他会刻意拒绝他人加入的请求

277
00:18:44,249 --> 00:18:46,251
‎他刻意营造出某种期待感

278
00:18:46,334 --> 00:18:49,713
‎让人必须通过某种人脉圈获得邀请

279
00:18:49,796 --> 00:18:51,798
‎他才可能考虑帮你管钱

280
00:18:51,882 --> 00:18:55,385
‎如果他愿意管你那五百万美元
‎那等于在施舍你了

281
00:18:55,468 --> 00:18:56,511
‎他非常聪明

282
00:18:57,429 --> 00:19:02,809
‎你曾就投资咨询业务
‎向任何人募资吗？

283
00:19:02,893 --> 00:19:04,060
‎不曾

284
00:19:04,144 --> 00:19:04,978
‎为什么？

285
00:19:05,604 --> 00:19:10,442
‎因为公司都在忙着劝退投资人

286
00:19:10,525 --> 00:19:14,237
‎我们从来不用跟任何人募资

287
00:19:14,988 --> 00:19:18,575
‎其实我们有好几次
‎企图把资产归还给投资人

288
00:19:18,658 --> 00:19:21,244
‎只是遭到客户拒绝了

289
00:19:28,001 --> 00:19:32,172
‎我爸将所有资产
‎都交给伯纳德·麦道夫管理

290
00:19:32,923 --> 00:19:35,759
‎他非常欣赏伯纳德·麦道夫

291
00:19:35,842 --> 00:19:37,928
‎十分欣赏他

292
00:19:38,011 --> 00:19:43,099
‎像我爸这种犹太人的梦想

293
00:19:43,183 --> 00:19:48,605
‎就是赚取足够的钱
‎把钱拿去投资 只靠利息过活

294
00:19:50,148 --> 00:19:54,194
‎起初只有我爸、我妈、我姐还有我

295
00:19:54,277 --> 00:19:56,112
‎把钱投入麦道夫的投资公司

296
00:19:56,196 --> 00:19:57,906
‎下一季就取得收益

297
00:19:59,157 --> 00:20:02,994
‎后来我爸提议：“好吧
‎那我们再放一笔钱进去投资”

298
00:20:03,078 --> 00:20:06,748
‎如今我们也邀请了
‎我姐夫和我妻子加入

299
00:20:06,831 --> 00:20:10,710
‎到了2008年

300
00:20:10,794 --> 00:20:16,049
‎我的孩子、侄子侄女
‎以及他们的孩子也都加入了

301
00:20:16,132 --> 00:20:18,593
‎这项投资方案
‎是我爸的骄傲和喜悦之源

302
00:20:18,677 --> 00:20:22,264
‎他想要把遗产留给家人

303
00:20:22,347 --> 00:20:24,975
‎他对此感到十分骄傲

304
00:20:27,560 --> 00:20:32,482
‎我父亲收藏着一叠财报表

305
00:20:33,358 --> 00:20:36,820
‎是伯纳德·麦道夫公司寄来的

306
00:20:36,903 --> 00:20:39,781
‎他跟我说：“瞧你赚了多少钱？”

307
00:20:39,864 --> 00:20:42,325
‎他说：“这家伙太优秀了”

308
00:20:43,827 --> 00:20:47,831
‎我说：“爸爸 我想不通

309
00:20:47,914 --> 00:20:53,211
‎为什么其他人的利息8%、7%？

310
00:20:53,295 --> 00:20:55,088
‎你的利息则是15%？”

311
00:20:56,631 --> 00:21:00,677
‎他用一贯的口吻说

312
00:21:01,678 --> 00:21:04,389
‎“小丫头 你放心吧”

313
00:21:06,016 --> 00:21:10,103
‎他的投资手法在我看来说不通

314
00:21:11,479 --> 00:21:14,441
‎如果向公司购买期权

315
00:21:14,524 --> 00:21:17,694
‎通常要在两三周后才到期

316
00:21:18,361 --> 00:21:22,490
‎我们并没有提出质疑
‎但我们确实对时间点感到疑惑

317
00:21:22,574 --> 00:21:25,452
‎问题是很难跟麦道夫公司的人沟通

318
00:21:25,535 --> 00:21:29,664
‎早期我们得知

319
00:21:29,748 --> 00:21:31,583
‎麦道夫是个对客户很严苛的“汤纳粹”

320
00:21:31,666 --> 00:21:33,918
‎不好意思 你好像忘了给面包

321
00:21:34,002 --> 00:21:35,879
‎-你要面包？
‎-是的 麻烦你了

322
00:21:35,962 --> 00:21:36,838
‎三块钱

323
00:21:38,340 --> 00:21:39,883
‎-什么？
‎-没有汤给你！

324
00:21:42,969 --> 00:21:44,804
‎“太多问题 就不给你汤喝

325
00:21:44,888 --> 00:21:47,515
‎马上开支票给你” 事实还真如此

326
00:21:49,184 --> 00:21:52,979
‎客户从来不曾打来
‎对我提出他们对财报表的疑问

327
00:21:53,063 --> 00:21:56,691
‎我也不会跟客户讨论财报表

328
00:21:56,775 --> 00:21:59,861
‎如果客户打来说：“我要赎回资产”

329
00:21:59,944 --> 00:22:03,698
‎我会回应他们：
‎“如果你们逼我卖掉 我一定会卖掉

330
00:22:03,782 --> 00:22:06,076
‎然后把钱还给你们
‎以后别再来找我了”

331
00:22:06,159 --> 00:22:07,786
‎客户都会说：“不了 不要紧的

332
00:22:07,869 --> 00:22:10,663
‎我们相信你的所作所为
‎继续替我们管钱吧”

333
00:22:10,747 --> 00:22:15,502
‎麦道夫公司
‎都在跟有业绩的公司买股票

334
00:22:15,585 --> 00:22:19,547
‎整个业务都撑过了10、15、20年了

335
00:22:19,631 --> 00:22:21,424
‎没什么好怀疑的 对吧？

336
00:22:21,966 --> 00:22:25,595
‎人们信任他
‎是不是跟他是犹太人有关呢？

337
00:22:25,678 --> 00:22:29,391
‎是吧 可能大家都认为他也是犹太人

338
00:22:29,474 --> 00:22:33,478
‎为社会和犹太人社群尽心尽力

339
00:22:36,648 --> 00:22:39,401
‎但是我们
‎也要把犹太人的历史纳入考量

340
00:22:39,943 --> 00:22:43,905
‎地球上大部分地方都不欢迎犹太人

341
00:22:44,531 --> 00:22:46,574
‎尤其是棕榈滩

342
00:22:47,367 --> 00:22:48,576
‎多年以来

343
00:22:48,660 --> 00:22:53,206
‎犹太人都无法在棕榈滩购买房产
‎被拒于乡村俱乐部门外

344
00:22:53,289 --> 00:22:59,129
‎就连著名酒店都不允许入住
‎乃至于1960年代 记得是1965年

345
00:22:59,212 --> 00:23:03,258
‎酒店门口会写着“不欢迎犹太人和狗”

346
00:23:04,592 --> 00:23:07,512
‎犹太人排外并非基于宗教因素

347
00:23:07,595 --> 00:23:12,350
‎而是基于社会文化因素

348
00:23:12,434 --> 00:23:14,894
‎犹太人并非有意跟外人对着干

349
00:23:14,978 --> 00:23:17,689
‎他们只是不相信外人会善待自己

350
00:23:22,068 --> 00:23:26,197
‎客户相信伯纳德
‎是因为身边的人都信得过他

351
00:23:26,281 --> 00:23:31,995
‎他们不相信会被自己人骗财

352
00:23:37,333 --> 00:23:40,128
‎我记得曾经接到前台接待员的电话

353
00:23:40,211 --> 00:23:43,715
‎她说：“有件事说来你可能不信
‎有几个老妇人来过公司

354
00:23:43,798 --> 00:23:46,676
‎她们说要见伯纳德
‎结果伯纳德真出来了

355
00:23:46,759 --> 00:23:49,095
‎她们的反应就跟看到电影明星一样”

356
00:23:50,013 --> 00:23:52,682
‎有的长辈非常和蔼可亲

357
00:23:52,765 --> 00:23:54,767
‎你懂的 他当时都…

358
00:23:55,685 --> 00:23:57,395
‎他就像她们的犹太儿子

359
00:23:57,479 --> 00:23:59,981
‎照顾她们、帮她们把钱拿去投资

360
00:24:00,732 --> 00:24:02,025
‎伯纳德深受她们敬重

361
00:24:02,901 --> 00:24:03,776
‎我也是

362
00:24:06,362 --> 00:24:08,823
‎有的投资人确实很富有

363
00:24:08,907 --> 00:24:11,534
‎但有的还好 资金就是他们的积蓄

364
00:24:11,618 --> 00:24:15,413
‎但投资人不一定是犹太人
‎也包括非犹太人

365
00:24:17,749 --> 00:24:22,378
‎来到这个阶段
‎伯纳德的投资咨询业务

366
00:24:22,462 --> 00:24:27,759
‎已经随着口耳相传
‎而持续不断地成倍增长

367
00:24:27,842 --> 00:24:31,888
‎越来越多大人物把钱交给伯纳德管理

368
00:24:31,971 --> 00:24:34,974
‎他也开始挤入上流圈

369
00:24:35,058 --> 00:24:39,896
‎这也让他得以进入
‎新兴的对冲基金市场

370
00:24:40,480 --> 00:24:45,652
‎听好 “对冲基金”
‎原本叫“风险对冲过的基金”

371
00:24:45,735 --> 00:24:47,946
‎简而言之 所谓“对冲基金”

372
00:24:48,029 --> 00:24:51,032
‎就是指基金经理同时就
‎某行业的优质股和劣质股进行下注

373
00:24:51,115 --> 00:24:54,369
‎在股价下滑时赚取个中价差

374
00:24:54,452 --> 00:24:56,913
‎借此将风险给对冲掉

375
00:24:57,789 --> 00:25:00,333
‎对冲基金存在很久了

376
00:25:00,416 --> 00:25:03,795
‎但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期间

377
00:25:03,878 --> 00:25:06,714
‎散户投资者风向大转变

378
00:25:07,340 --> 00:25:12,053
‎因为硅谷初创企业开始吸引了
‎全球投资人的目光

379
00:25:12,136 --> 00:25:14,847
‎专业共同基金管理人都说

380
00:25:14,931 --> 00:25:17,976
‎他们只要经营对冲基金
‎就能赚得盆满钵满

381
00:25:18,059 --> 00:25:20,979
‎随着对冲基金越来越普遍

382
00:25:21,062 --> 00:25:25,775
‎就连张三、李四、王五
‎都可以当上对冲基金管理人时

383
00:25:25,858 --> 00:25:29,529
‎这种风险对冲的原始操作手法

384
00:25:29,612 --> 00:25:31,155
‎已经荡然无存

385
00:25:31,239 --> 00:25:34,659
‎纯粹演变成搞资金池

386
00:25:35,410 --> 00:25:38,288
‎并将资金交给
‎像伯纳德·麦道夫这种人管理

387
00:25:44,627 --> 00:25:49,674
‎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监管员
‎杰弗里·塔克

388
00:25:50,258 --> 00:25:52,010
‎以及沃尔特·诺尔

389
00:25:52,093 --> 00:25:57,140
‎都是典型出生名校的华尔街贵族

390
00:25:57,223 --> 00:25:59,475
‎两人联手创办了
‎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
391
00:25:59,559 --> 00:26:00,852
‎主要经营对冲基金业务

392
00:26:01,519 --> 00:26:06,232
‎杰弗里·塔克的岳父认识麦道夫

393
00:26:07,567 --> 00:26:09,360
‎便将女婿引荐给麦道夫

394
00:26:09,444 --> 00:26:13,906
‎后来沃尔特·诺尔和杰弗里·塔克
‎去拜见麦道夫

395
00:26:15,033 --> 00:26:17,660
‎以及麦道夫的得力助手
‎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

396
00:26:20,455 --> 00:26:25,918
‎麦道夫将其转换价差套利的手法
‎解释给他们听

397
00:26:26,544 --> 00:26:31,257
‎但其实按照华尔街的说法
‎充其量只是“牛市价差期权”

398
00:26:31,341 --> 00:26:35,386
‎为针对牛市行情的一种价差策略

399
00:26:35,470 --> 00:26:38,931
‎目的是避免亏损

400
00:26:39,015 --> 00:26:41,726
‎及时止血

401
00:26:42,769 --> 00:26:45,772
‎伯纳德开始推销这项策略

402
00:26:47,273 --> 00:26:49,942
‎他刻意将整个操作复杂化

403
00:26:50,026 --> 00:26:54,364
‎但也给了他们
‎想从伯纳德身上得到的东西

404
00:26:55,114 --> 00:26:57,158
‎也就是持续性收益

405
00:26:59,285 --> 00:27:01,913
‎不过 真正令他们着迷的

406
00:27:02,789 --> 00:27:07,335
‎是他们当时在对冲基金界
‎这项新兴业务中前所未见的局面

407
00:27:07,418 --> 00:27:10,088
‎也就是有利无弊的收费模型

408
00:27:10,171 --> 00:27:12,882
‎收费模型是
‎2％管理费和20％业绩提成

409
00:27:12,965 --> 00:27:15,259
‎对冲基金经理
‎也就是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
410
00:27:15,343 --> 00:27:20,014
‎先从投资人的资产中提取2%管理费

411
00:27:20,098 --> 00:27:24,185
‎这是基金经理替投资人管理资产
‎所收取的年费

412
00:27:24,268 --> 00:27:29,107
‎接着基金经理还会从投资收益中
‎提取20％作为佣金

413
00:27:29,190 --> 00:27:32,402
‎在正常的情况下 基金经理都会分成

414
00:27:32,485 --> 00:27:37,281
‎这也意味着
‎沃尔特·诺尔和杰弗里·塔克

415
00:27:37,365 --> 00:27:41,244
‎必须将从投资人身上收到的管理费
‎分一部分给麦道夫

416
00:27:42,286 --> 00:27:44,455
‎但麦道夫不跟他们计较这笔钱

417
00:27:45,039 --> 00:27:48,501
‎管理费他不收

418
00:27:48,584 --> 00:27:50,211
‎他不收任何费用

419
00:27:50,294 --> 00:27:53,923
‎只在替他们管理资产得到的收益中
‎提取佣金

420
00:27:54,507 --> 00:27:58,636
‎用“不寻常”来形容这种合作模型
‎也太含蓄了

421
00:27:59,178 --> 00:28:01,013
‎应该用“史无前例”来形容更合适

422
00:28:01,514 --> 00:28:07,729
‎这是对冲基金经理遇过
‎最有吸引力的合约

423
00:28:09,564 --> 00:28:14,068
‎但杰弗里·塔克也是聪明人
‎所以他不断提出疑问

424
00:28:14,694 --> 00:28:16,446
‎他是个处事谨慎的人

425
00:28:18,197 --> 00:28:24,996
‎但是伯纳德保证
‎这个策略对他有利无弊

426
00:28:26,164 --> 00:28:30,084
‎他还说：“如果你继续提出质疑
‎那还是别把钱交给我管好了

427
00:28:30,835 --> 00:28:32,837
‎我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”

428
00:28:34,422 --> 00:28:38,718
‎于是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决定
‎把资产交给伯纳德·麦道夫管理

429
00:28:39,844 --> 00:28:45,433
‎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‎其实是伯纳德第一个对冲基金大户

430
00:28:49,145 --> 00:28:50,772
‎从1987年到1998年期间

431
00:28:50,855 --> 00:28:56,277
‎我在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创办人
‎沃尔特·诺尔手下办事

432
00:28:57,904 --> 00:29:02,533
‎我认为沃尔特·诺尔和他的家人
‎只是人前光鲜亮丽

433
00:29:03,034 --> 00:29:04,911
‎沃尔特起初创业时

434
00:29:04,994 --> 00:29:09,457
‎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富人
‎因为他们家想打入上流圈

435
00:29:13,419 --> 00:29:16,339
‎听说他经常需要将房贷拿去再融资

436
00:29:17,215 --> 00:29:22,220
‎或是用租金来抵消欧洲旅游费用

437
00:29:22,303 --> 00:29:24,806
‎有好一阵子
‎家里的草坪都是他动手修割

438
00:29:26,098 --> 00:29:30,228
‎其岳母会给女儿塞钱
‎帮补每个月的支出

439
00:29:31,395 --> 00:29:34,148
‎沃尔特非常懂得自抬身价

440
00:29:34,732 --> 00:29:36,984
‎他过着类似富人的奢侈生活

441
00:29:37,819 --> 00:29:41,989
‎因此他会确保自己出入的俱乐部
‎加上他善于交际

442
00:29:42,073 --> 00:29:44,742
‎懂得与人往来接触的精髓

443
00:29:45,243 --> 00:29:49,664
‎我不反对这种行为
‎毕竟又不是什么损人利己的事

444
00:29:50,456 --> 00:29:53,000
‎然后 伯纳德·麦道夫就出现了

445
00:29:53,084 --> 00:29:56,087
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

446
00:29:56,170 --> 00:29:58,673
‎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那只“生金蛋的鹅”

447
00:30:00,091 --> 00:30:05,304
‎大笔钱很快就滚进来

448
00:30:05,388 --> 00:30:09,016
‎他不再动手割草 不再出租房子

449
00:30:12,979 --> 00:30:19,777
‎伯纳德的对冲基金
‎从这项合作中取得了大量现金流

450
00:30:20,486 --> 00:30:25,074
‎绝大部分是因为
‎沃尔特·诺尔的家族财力异常雄厚

451
00:30:26,158 --> 00:30:28,494
‎沃尔特有五个漂亮的女儿

452
00:30:29,078 --> 00:30:34,750
‎似乎每个女儿都嫁给
‎来自世界各地的富商权贵

453
00:30:35,585 --> 00:30:38,754
‎其中一个嫁给拉美裔富商继承人

454
00:30:38,838 --> 00:30:41,465
‎另一个嫁给瑞士投资商

455
00:30:41,549 --> 00:30:44,302
‎后者跟拉美裔和中东富商交情甚好

456
00:30:45,720 --> 00:30:50,308
‎在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‎创办人富豪女婿的加持下

457
00:30:50,391 --> 00:30:53,686
‎伯纳德瞬间取得全球富商的信任

458
00:30:53,769 --> 00:30:57,607
‎全球各地现金流入他的账户

459
00:30:59,817 --> 00:31:02,403
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

460
00:31:02,486 --> 00:31:05,615
‎伯纳德·麦道夫的交易有多么不寻常

461
00:31:07,617 --> 00:31:12,872
‎后来沃尔特有个客户想知道
‎基金经理都在买什么股票

462
00:31:12,955 --> 00:31:15,374
‎于是麦道夫把一份整整七页

463
00:31:15,458 --> 00:31:18,419
‎通过点阵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文件

464
00:31:19,253 --> 00:31:23,007
‎纸质稀薄 墨汁低劣

465
00:31:23,090 --> 00:31:26,135
‎我看了心想：“好低成本的操作”

466
00:31:26,218 --> 00:31:30,765
‎搞得他好像在
‎渣煤砖砌成的地下室里工作似的

467
00:31:31,599 --> 00:31:33,601
‎这不是正规的财报表

468
00:31:33,684 --> 00:31:38,981
‎毕竟银行、证券经纪商
‎信用合作社发放的财报表

469
00:31:39,065 --> 00:31:42,944
‎都是采用优质纸张打印
‎上面附有漂亮显眼的标志

470
00:31:43,027 --> 00:31:44,570
‎印刷工序精良

471
00:31:44,654 --> 00:31:46,530
‎也印有电话号码 如果客户发现问题

472
00:31:46,614 --> 00:31:49,450
‎可以马上拨打求助

473
00:31:49,533 --> 00:31:51,535
‎麦道夫的财报表上没有任何通讯信息

474
00:31:54,956 --> 00:31:57,291
‎对冲基金机构
‎是麦道夫庞氏骗局的主要资金来源

475
00:31:57,375 --> 00:31:59,669
‎是他融资的一大手段

476
00:31:59,752 --> 00:32:02,797
‎于是对冲基金机构俨然成为
‎这个庞氏骗局的支线基金

477
00:32:02,880 --> 00:32:05,424
‎基金经理向投资人募集资金

478
00:32:05,508 --> 00:32:09,512
‎然后把资金交给麦道夫管理

479
00:32:10,262 --> 00:32:14,517
‎问题是有多少提供支线基金经理
‎串谋参与这场庞氏骗局

480
00:32:14,600 --> 00:32:16,477
‎抑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

481
00:32:16,560 --> 00:32:18,688
‎把头埋在沙堆里

482
00:32:18,771 --> 00:32:22,400
‎心想只要有盈利 就不过问

483
00:32:22,483 --> 00:32:25,903
‎但我们肯定有疑问的

484
00:32:25,987 --> 00:32:28,990
‎我们想知道
‎他们把钱交给麦道夫那一刻他们

485
00:32:30,157 --> 00:32:32,118
‎心里都在盘算什么

486
00:32:35,246 --> 00:32:41,460
‎麦道夫向几个大户承诺收益率

487
00:32:41,544 --> 00:32:44,588
‎就称他们为“四大户”吧

488
00:32:45,297 --> 00:32:50,011
‎你跟诺曼·雷维
‎卡尔·夏皮罗有协议 对吗？

489
00:32:50,094 --> 00:32:50,928
‎是的

490
00:32:51,595 --> 00:32:53,931
‎-你也跟杰弗里·皮考尔也有协议？
‎-是的

491
00:32:54,015 --> 00:32:55,307
‎还有斯坦利·柴斯 对吗？

492
00:32:55,391 --> 00:33:00,104
‎没错 我跟四大户私交甚笃

493
00:33:00,187 --> 00:33:02,273
‎我跟皮卡尔的交情比较特别

494
00:33:03,065 --> 00:33:08,821
‎我问麦道夫有没有怀疑过

495
00:33:08,904 --> 00:33:10,573
‎这些大户其实知道他的所作所为

496
00:33:10,656 --> 00:33:14,910
‎结果他吐出一个名字 也就是皮考尔

497
00:33:15,411 --> 00:33:17,538
‎麦道夫说：“我相信他知道

498
00:33:17,621 --> 00:33:20,916
‎我们从没谈过 也没人找我对峙过”

499
00:33:21,000 --> 00:33:22,918
‎（富人中的富人）

500
00:33:23,419 --> 00:33:27,048
‎杰弗里·皮考尔是麦道夫的长期客户

501
00:33:27,798 --> 00:33:29,967
‎两人从30年前开始做交易

502
00:33:30,051 --> 00:33:32,303
‎他当过律师 也当过会计师

503
00:33:32,386 --> 00:33:35,056
‎以提供避税手段起家

504
00:33:35,639 --> 00:33:38,142
‎皮考尔是个神秘人物

505
00:33:38,684 --> 00:33:43,230
‎他在麦道夫的账户里投入六亿美元

506
00:33:43,856 --> 00:33:50,696
‎在1998年到2003年期间
‎皮考尔开始把钱提出来

507
00:33:51,989 --> 00:33:57,828
‎他提取的金额是天文数字

508
00:33:57,912 --> 00:34:00,664
‎每次都提取好几亿美元

509
00:34:00,748 --> 00:34:03,501
‎有一年提取了整整十亿美元

510
00:34:04,585 --> 00:34:08,297
‎伯纳德要补回这笔钱肯定非常困难

511
00:34:08,380 --> 00:34:12,426
‎他必须融资
‎才能弥补皮考尔赎回的金额

512
00:34:12,510 --> 00:34:15,971
‎事实上 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‎一度将所有资产

513
00:34:16,055 --> 00:34:17,431
‎也就是所谓的支线基金

514
00:34:17,515 --> 00:34:19,100
‎交给伯纳德管理

515
00:34:19,183 --> 00:34:22,770
‎伯纳德转头把钱还给杰弗里·皮考夫

516
00:34:24,313 --> 00:34:27,483
‎纵观他俩的交情

517
00:34:27,566 --> 00:34:33,364
‎皮考尔从伯纳德的投资咨询业务中
‎总共取走了七十亿美元

518
00:34:33,906 --> 00:34:36,951
‎伯纳德对皮考尔形成了依赖

519
00:34:37,034 --> 00:34:40,996
‎皮考尔虽然提取了好几亿美元

520
00:34:41,080 --> 00:34:45,084
‎但他也贡献了一大笔钱
‎虽然只是把钱放进账户一段时期

521
00:34:45,167 --> 00:34:49,171
‎但也算是解决了
‎麦道夫庞氏骗局的现金流短缺危机

522
00:34:49,255 --> 00:34:52,049
‎在关键时刻扶了麦道夫一把

523
00:34:52,883 --> 00:34:56,804
‎由此说来
‎皮考夫抓到了伯纳德的把柄

524
00:34:58,305 --> 00:35:00,724
‎他是伯纳德的救星

525
00:35:00,808 --> 00:35:03,978
‎也是他深仇重怨的敌人

526
00:35:04,520 --> 00:35:07,148
‎因为伯纳德是个操控狂

527
00:35:07,231 --> 00:35:10,109
‎竟然让自己被某人控制

528
00:35:11,193 --> 00:35:16,323
‎举个例子 皮考尔要从
‎伯纳德的业务中提取现金时

529
00:35:17,116 --> 00:35:20,494
‎他会联系安妮特·邦奇奥尔诺
‎叫对方替他伪造“亏损”的现象

530
00:35:21,245 --> 00:35:23,497
‎他直接说：“我需要制造亏损

531
00:35:23,581 --> 00:35:26,208
‎现在年尾了 我不想呈报公司盈利”

532
00:35:26,792 --> 00:35:29,628
‎于是叫人伪造出亏损的现象

533
00:35:29,712 --> 00:35:33,382
‎这样他就不用就提取出来的钱缴税

534
00:35:35,384 --> 00:35:36,427
‎我问过伯纳德

535
00:35:36,510 --> 00:35:40,431
‎“为什么你会让自己被这家伙控制？”

536
00:35:41,515 --> 00:35:44,935
‎他回应道：“吉姆 你听过一句老话吧

537
00:35:45,019 --> 00:35:48,022
‎‘亲近你的朋友
‎但要更亲近你的敌人’”

538
00:35:50,316 --> 00:35:52,693
‎伯纳德怀疑

539
00:35:52,776 --> 00:35:55,779
‎杰弗里·皮考尔早就意识到
‎他在经营庞氏骗局

540
00:35:55,863 --> 00:35:59,200
‎很清楚伯纳德无法拒绝他的请求

541
00:35:59,283 --> 00:36:03,287
‎所以他打算尽可能榨干麦道夫的账户

542
00:36:03,370 --> 00:36:06,665
‎真相确实如此 在整个庞氏骗局中

543
00:36:06,749 --> 00:36:13,130
‎最大受益人是杰弗里·皮考尔
‎并不是麦道夫

544
00:36:15,674 --> 00:36:20,888
‎我承认自己犯下
‎很多令自己蒙羞的错事

545
00:36:20,971 --> 00:36:22,306
‎为此我感到很惭愧

546
00:36:22,389 --> 00:36:24,808
‎但整个骗局都是我一手操办

547
00:36:25,517 --> 00:36:27,269
‎没人拿抢抵住我的头

548
00:36:28,187 --> 00:36:31,190
‎你们必须理解 除非你们理解我

549
00:36:31,273 --> 00:36:33,901
‎理解我和这群政商名流的关系

550
00:36:33,984 --> 00:36:37,947
‎尤其是我的“四大户”
‎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人

551
00:36:38,030 --> 00:36:40,032
‎从来没想过要切断交易

552
00:36:40,741 --> 00:36:44,078
‎（2000年）

553
00:36:46,247 --> 00:36:47,665
‎我是个记者

554
00:36:47,748 --> 00:36:50,918
‎自九十年代开始报导财经新闻

555
00:36:51,001 --> 00:36:55,714
‎并于2000年加入《巴伦周刊》

556
00:36:55,798 --> 00:36:59,385
‎我想开始写有关对冲基金的报道

557
00:36:59,468 --> 00:37:03,764
‎当年对冲基金还没像现在如此普遍

558
00:37:04,807 --> 00:37:10,020
‎某天我接到一通电话
‎对方是一个我熟悉的线人

559
00:37:10,104 --> 00:37:12,856
‎他说：“你应该报导伯纳德·麦道夫
‎经营的对冲基金

560
00:37:12,940 --> 00:37:14,275
‎至今从来未曾亏损”

561
00:37:14,984 --> 00:37:17,861
‎我听了两只耳朵都竖起来

562
00:37:17,945 --> 00:37:21,156
‎因为华尔街历史上
‎从未有任何对冲基金

563
00:37:21,240 --> 00:37:23,701
‎从头到尾都只赚不亏

564
00:37:23,784 --> 00:37:27,663
‎过去一周以来
‎互联网公司蒙受最大亏损

565
00:37:27,746 --> 00:37:30,165
‎一场腥风血雨掀开序幕

566
00:37:30,249 --> 00:37:35,170
‎股价一度达到
‎每股30、40、50美元的高价投机股

567
00:37:35,254 --> 00:37:36,964
‎如今可能只剩几块钱

568
00:37:37,798 --> 00:37:39,633
‎2000年初期

569
00:37:39,717 --> 00:37:43,470
‎互联网泡沫刚刚破裂

570
00:37:43,554 --> 00:37:46,724
‎股市骤跌

571
00:37:47,266 --> 00:37:48,892
‎与此同时

572
00:37:49,435 --> 00:37:53,856
‎伯纳德·麦道夫的对冲基金
‎却持续盈利

573
00:37:55,024 --> 00:37:56,650
‎这是个很吊诡的现象

574
00:37:56,734 --> 00:38:01,613
‎为什么在非常时期
‎只有他的对冲基金持续盈利？

575
00:38:01,697 --> 00:38:05,659
‎于是我决定彻查麦道夫的对冲基金

576
00:38:07,411 --> 00:38:09,246
‎调查期间

577
00:38:09,330 --> 00:38:14,084
‎我们发现一份发给
‎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的报价书

578
00:38:14,168 --> 00:38:16,211
‎所谓“报价书”

579
00:38:16,295 --> 00:38:22,009
‎其实就是为潜在客户
‎所预备的基金企划书或融资简报

580
00:38:22,885 --> 00:38:25,012
‎说明公司的交易策略

581
00:38:25,888 --> 00:38:29,266
‎时间来到了2001年春天

582
00:38:29,350 --> 00:38:34,688
‎这时我们已经可以走进
‎证券交易所底楼的交易大厅

583
00:38:34,772 --> 00:38:38,525
‎于是我访问了几个交易员
‎我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麦道夫

584
00:38:38,609 --> 00:38:43,030
‎有没有人
‎跟麦道夫的亿万对冲基金做过交易

585
00:38:43,113 --> 00:38:48,285
‎吊诡的是
‎这些交易员都没跟麦道夫交易过

586
00:38:49,078 --> 00:38:53,123
‎于是我开始询问私人银行

587
00:38:53,874 --> 00:38:57,795
‎想知道有没有富人
‎投资麦道夫的对冲基金

588
00:38:57,878 --> 00:38:59,505
‎从头到尾

589
00:39:00,047 --> 00:39:02,758
‎我都留意到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

590
00:39:02,841 --> 00:39:09,807
‎举个例子
‎我访问了几个私人银行的客户

591
00:39:10,349 --> 00:39:13,602
‎他们透露
‎有人建议他们投资麦道夫的对冲基金

592
00:39:13,685 --> 00:39:15,896
‎但是不能对外透露
‎麦道夫是基金管理人

593
00:39:15,979 --> 00:39:22,778
‎如果基金管理人要投资人
‎对他的身份保密 那就是个警讯

594
00:39:22,861 --> 00:39:26,073
‎毕竟大部分基金管理人
‎都会大肆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

595
00:39:27,741 --> 00:39:32,788
‎某天我和美林证券的某个。员用餐

596
00:39:33,288 --> 00:39:37,709
‎对方是富人的资产顾问

597
00:39:37,793 --> 00:39:42,297
‎他透露：“我无权阅读报价书
‎所以无法审核

598
00:39:42,798 --> 00:39:46,009
‎但每次我劝客户

599
00:39:46,093 --> 00:39:51,098
‎退出麦道夫的基金时
‎他们准把我炒掉”

600
00:39:51,181 --> 00:39:54,268
‎这种情况日复一日地不断上演

601
00:39:55,727 --> 00:40:00,149
‎为了写好报导
‎我联系了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
602
00:40:00,232 --> 00:40:02,151
‎也询问过杰弗里·塔克

603
00:40:02,860 --> 00:40:04,820
‎他对我不予理会

604
00:40:04,903 --> 00:40:09,283
‎他说我没必要报导这项基金
‎因为是私募基金

605
00:40:09,366 --> 00:40:13,120
‎不是开放给小企业或张三李四的基金

606
00:40:13,203 --> 00:40:17,291
‎《巴伦周刊》的读者是普罗大众

607
00:40:18,292 --> 00:40:22,504
‎但我发现有些投资人刻意避开麦道夫

608
00:40:22,588 --> 00:40:24,298
‎例如高盛

609
00:40:24,381 --> 00:40:26,091
‎所罗门兄弟

610
00:40:26,175 --> 00:40:28,677
‎这些公司都拒绝跟麦道夫交易

611
00:40:28,760 --> 00:40:32,347
‎他们认为：“我们也想不通
‎隐隐觉得怪怪的”

612
00:40:33,515 --> 00:40:39,021
‎我以为可以很容易采访到麦道夫

613
00:40:39,104 --> 00:40:43,192
‎毕竟大多数基金经理都渴望被采访

614
00:40:43,275 --> 00:40:49,239
‎被采访并登上《巴伦周刊》
‎意味着业绩卓越

615
00:40:53,410 --> 00:40:56,121
‎但是我横竖都联系不上麦道夫

616
00:41:02,294 --> 00:41:05,005
‎前门后门我都走过了

617
00:41:05,506 --> 00:41:08,842
‎但就是无法联系上我要采访的对象

618
00:41:10,886 --> 00:41:13,305
‎距离文章刊登日剩下几天

619
00:41:16,308 --> 00:41:17,976
‎我给他留言说

620
00:41:18,060 --> 00:41:20,979
‎无论他愿不愿意接受采访
‎周刊都会报导他的对冲基金

621
00:41:28,529 --> 00:41:29,446
‎结果

622
00:41:30,197 --> 00:41:31,865
‎他立刻打给我

623
00:41:35,452 --> 00:41:40,165
‎记忆中 伯纳德·麦道夫口条如流水

624
00:41:40,749 --> 00:41:45,754
‎他就我有意报导
‎他经营的基金感到惊讶

625
00:41:46,880 --> 00:41:49,132
‎语气中有敷衍我的意思

626
00:41:49,216 --> 00:41:53,637
‎他说：“恕我无法透露我的投资策略
‎这是商业机密”

627
00:41:53,720 --> 00:41:57,349
‎感觉就像在摸摸我的头送我出门

628
00:41:58,058 --> 00:42:02,479
‎由于我从他身上得不到解答

629
00:42:02,563 --> 00:42:05,274
‎于是只能通过报道提出疑问

630
00:42:05,774 --> 00:42:07,025
‎他是怎么办到的？

631
00:42:07,109 --> 00:42:08,819
‎他是怎么常年稳赚不赔？

632
00:42:08,902 --> 00:42:10,821
‎他的投资策略是什么？

633
00:42:11,655 --> 00:42:16,660
‎为什么吩咐投资人
‎对这项对冲基金保密？

634
00:42:17,411 --> 00:42:20,289
‎为什么不收管理费？

635
00:42:21,790 --> 00:42:25,669
‎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古怪

636
00:42:26,962 --> 00:42:29,339
‎但当时我也只知道这么多

637
00:42:44,813 --> 00:42:50,152
‎文章在2001年5月刊出后

638
00:42:50,235 --> 00:42:52,696
‎我拿下了普利策新闻奖

639
00:42:53,322 --> 00:42:55,282
‎但我没接到任何投诉电话

640
00:42:55,365 --> 00:43:00,704
‎我以为我会接到
‎伯纳德或其律师的愤怒回应

641
00:43:01,705 --> 00:43:03,332
‎结果毫无回应

642
00:43:05,792 --> 00:43:07,628
‎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

643
00:43:07,711 --> 00:43:12,883
‎伯纳德拿着报道副本跑到交易楼说

644
00:43:12,966 --> 00:43:14,801
‎“这女人是白痴

645
00:43:14,885 --> 00:43:18,639
‎我不想听到有关这篇报道的消息
‎一派胡言 就当没这回事”

646
00:43:20,932 --> 00:43:26,021
‎我跟伯纳德说：“但报纸都在报导
‎人们一定会问起的”

647
00:43:26,104 --> 00:43:28,148
‎他回应道：“我们不谈这事”

648
00:43:29,232 --> 00:43:34,029
‎伯纳德向来不喜欢被卷入负面报道

649
00:43:34,112 --> 00:43:40,911
‎每次有记者打来采访
‎或是报导有关他的消息

650
00:43:40,994 --> 00:43:41,995
‎他的精神都非常紧绷

651
00:43:42,079 --> 00:43:46,083
‎（三位投资银行期权策略师想不通
‎麦道夫如何赚进一大笔钱）

652
00:43:47,042 --> 00:43:48,460
‎这就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

653
00:43:48,543 --> 00:43:51,171
‎他认为只要不讨论

654
00:43:52,381 --> 00:43:54,341
‎就无所谓 事情就不是真的

655
00:43:54,424 --> 00:43:56,843
‎到此为止 提也不准提

656
00:43:56,927 --> 00:44:01,807
‎（麦道夫回应指控：“一派胡言”）

657
00:44:01,890 --> 00:44:04,101
‎在2001年春天以前

658
00:44:04,184 --> 00:44:09,189
‎伯纳德·麦道夫整个投资咨询业务

659
00:44:09,272 --> 00:44:12,567
‎都处于完全低调经营的状态

660
00:44:12,651 --> 00:44:18,073
‎整个业务静悄悄、无声无息地进行

661
00:44:18,865 --> 00:44:24,162
‎直到《巴伦周刊》大篇幅报导
‎其对冲基金为止

662
00:44:24,246 --> 00:44:26,248
‎听好 我们有必要知道

663
00:44:26,331 --> 00:44:31,253
‎这则报道并没有指控
‎伯纳德·麦道夫参与违法业务

664
00:44:31,336 --> 00:44:35,549
‎但确实引起了投资人质疑

665
00:44:38,260 --> 00:44:40,429
‎我的报道刊出后

666
00:44:40,512 --> 00:44:45,600
‎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创始人
‎杰弗里·塔克吓出一身冷汗

667
00:44:46,184 --> 00:44:47,728
‎他开始产生疑问

668
00:44:48,228 --> 00:44:50,230
‎于是提出要跟麦道夫见面

669
00:44:50,731 --> 00:44:54,985
‎杰弗里·塔克
‎与伯纳德·麦道夫的关系岌岌可危

670
00:44:55,068 --> 00:44:57,863
‎因为这是一段共生共荣的合作关系

671
00:44:58,572 --> 00:45:01,950
‎塔克和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‎投入了上亿资产

672
00:45:02,033 --> 00:45:06,371
‎伯纳德的责任是把这笔钱拿去投资

673
00:45:07,414 --> 00:45:10,333
‎见面时场面尴尬

674
00:45:10,417 --> 00:45:13,962
‎塔克说：“伯纳德
‎我要谈谈最近的报导”

675
00:45:14,796 --> 00:45:17,924
‎伯纳德有必要给塔克派定心丸

676
00:45:18,884 --> 00:45:21,928
‎按照麦道夫的一贯作风

677
00:45:22,012 --> 00:45:25,056
‎他摆出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

678
00:45:26,224 --> 00:45:30,937
‎况且伯纳德身边还有个得力助手
‎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在场

679
00:45:31,021 --> 00:45:34,191
‎他们向塔克出示一份交易记录

680
00:45:34,274 --> 00:45:38,236
‎上面显示
‎对方公司账户里的各项交易数据

681
00:45:38,862 --> 00:45:42,240
‎杰弗里·塔克不是菜鸟

682
00:45:42,324 --> 00:45:45,494
‎他担任过监管员 本身是一名律师

683
00:45:45,577 --> 00:45:50,832
‎任何人都可以
‎将过往的交易数据打印在一叠纸上

684
00:45:50,916 --> 00:45:51,833
‎他需要更多证据

685
00:45:53,043 --> 00:45:58,381
‎于是伯纳德和弗兰克打开电脑

686
00:45:58,465 --> 00:46:03,678
‎屏幕上显示
‎他们有金融监管机构“DTC”的账户

687
00:46:03,762 --> 00:46:06,014
‎“DTC”就是“存款信托公司”

688
00:46:06,097 --> 00:46:10,560
‎这家公司掌握了
‎所有华尔街证券经纪商的银行账户

689
00:46:10,644 --> 00:46:14,731
‎伯纳德和法兰克说：
‎“如果你真担心钱的去向

690
00:46:14,815 --> 00:46:18,485
‎只要知道我们有这个账户
‎你随时可以查看交易记录

691
00:46:19,361 --> 00:46:23,657
‎伯纳德说：
‎“你尽管挑个证券或交易看看

692
00:46:24,157 --> 00:46:26,535
‎你想查看哪个记录？

693
00:46:27,035 --> 00:46:30,622
‎就查看美国在线公司的交易记录吧”
‎塔克说：“好啊”

694
00:46:31,331 --> 00:46:33,834
‎弗兰克在键盘上敲打一下

695
00:46:33,917 --> 00:46:39,422
‎一页看似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‎与美国在线进行的交易记录出现

696
00:46:40,674 --> 00:46:45,637
‎塔克想看到的股票数量
‎都显示在屏幕上

697
00:46:46,930 --> 00:46:51,142
‎那一刻 仿佛全世界都松了一口气

698
00:46:51,226 --> 00:46:52,477
‎资料都在上面

699
00:46:52,561 --> 00:46:54,729
‎没什么好担心的

700
00:46:56,565 --> 00:47:01,069
‎于是塔克带着安心与信心离开了

701
00:47:02,571 --> 00:47:04,322
‎事实上 不用多说

702
00:47:05,532 --> 00:47:06,533
‎全都是骗术

703
00:47:07,868 --> 00:47:12,038
‎存托公司的账户只是个“障眼法”

704
00:47:12,706 --> 00:47:14,749
‎真相是

705
00:47:14,833 --> 00:47:17,085
‎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窃取了

706
00:47:17,168 --> 00:47:23,925
‎位于公司楼上
‎这家合法证券监管机构的资料

707
00:47:24,009 --> 00:47:28,763
‎用这些资料来伪造大量交易记录

708
00:47:28,847 --> 00:47:33,143
‎然后出示给杰弗里·塔克看

709
00:47:33,226 --> 00:47:34,728
‎给后者派定心丸

710
00:47:34,811 --> 00:47:37,856
‎让他以为
‎其美国在线公司的股票安全健在

711
00:47:38,523 --> 00:47:42,277
‎这意味着迪帕斯凯利成功复制了
‎一套完整的交易记录

712
00:47:43,320 --> 00:47:48,033
‎麦道夫和迪帕斯凯利交情甚笃

713
00:47:48,116 --> 00:47:53,955
‎后者非常理解

714
00:47:54,539 --> 00:47:57,500
‎麦道夫的需求

715
00:47:57,584 --> 00:48:02,547
‎非常理解麦道夫需要什么
‎来掩盖其诈骗手段

716
00:48:04,633 --> 00:48:08,053
‎有件突发事件堪称一绝

717
00:48:08,136 --> 00:48:09,888
‎有个基金的会计师

718
00:48:09,971 --> 00:48:16,478
‎向迪帕斯凯利要某个日期的交易列表

719
00:48:16,561 --> 00:48:19,481
‎迪帕斯凯利听了说：“好啊 没问题”

720
00:48:19,981 --> 00:48:22,067
‎他心想他们需要一份交易列表

721
00:48:23,234 --> 00:48:27,197
‎于是他的部下开始疯狂地行动

722
00:48:27,280 --> 00:48:31,034
‎他们伪造了一份交易列表

723
00:48:31,117 --> 00:48:34,496
‎一大叠纸张打印出来后

724
00:48:34,579 --> 00:48:38,208
‎他心想：
‎“等等 纸张太新、太干净了”

725
00:48:38,291 --> 00:48:43,171
‎于是他们把那叠纸当球
‎在办公室里抛来抛去

726
00:48:43,254 --> 00:48:47,926
‎直到看似够皱、够多手印
‎就像有年份的纸张为止

727
00:48:48,009 --> 00:48:50,720
‎“等等 这是刚打印出来的”

728
00:48:51,262 --> 00:48:52,639
‎这可是一大问题

729
00:48:52,722 --> 00:48:55,725
‎于是他们把纸张
‎放进公司的冰箱里冷冻

730
00:48:56,977 --> 00:49:01,898
‎会计师看了当然不会起丝毫疑心

731
00:49:01,982 --> 00:49:05,360
‎这种手段只能以“障眼法”来形容

732
00:49:05,443 --> 00:49:08,655
‎也正是麦道夫需要用来…

733
00:49:09,739 --> 00:49:14,119
‎安定投资人的手段

734
00:49:14,202 --> 00:49:17,205
‎迪帕斯凯利有先见之明
‎知道麦道夫需要什么

735
00:49:17,288 --> 00:49:19,416
‎（2016年12月20日）

736
00:49:19,499 --> 00:49:26,423
‎“今天我站在这里
‎承认从九十年代初期至2008年12月

737
00:49:27,215 --> 00:49:30,427
‎协助伯纳德·麦道夫与其他人

738
00:49:30,510 --> 00:49:33,179
‎实施损害上千人利益的骗局

739
00:49:33,930 --> 00:49:37,600
‎真相简单明了 伯纳德·麦道夫知道

740
00:49:37,684 --> 00:49:40,520
‎我知道 其他人都知道

741
00:49:40,603 --> 00:49:42,772
‎只是我们从未向客户透露过

742
00:49:42,856 --> 00:49:46,109
‎也从未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
‎等监管机构透露过

743
00:49:46,192 --> 00:49:52,407
‎我们从未用客户的账户进行买卖证券

744
00:49:52,490 --> 00:49:55,326
‎所有记录均为伪造 均为虚构

745
00:49:55,410 --> 00:49:58,663
‎这是违法行为
‎我当时也很清楚是违法行为”

746
00:50:08,339 --> 00:50:10,550
‎这场骗局持续几十年

747
00:50:12,260 --> 00:50:14,137
‎如果不是以假乱真的文件

748
00:50:14,220 --> 00:50:16,931
‎整个骗局早就被揭穿了

749
00:50:17,724 --> 00:50:19,309
‎财务报表

750
00:50:20,477 --> 00:50:22,187
‎交易证书

751
00:50:23,104 --> 00:50:25,732
‎客户要索取的报告

752
00:50:25,815 --> 00:50:28,818
‎唯有用电脑才能伪造这些文件

753
00:50:30,737 --> 00:50:35,200
‎伪造交易的软件市场上买不到

754
00:50:35,283 --> 00:50:38,453
‎这种软件要通过内部编写才做得到

755
00:50:40,413 --> 00:50:45,460
‎两位程序员
‎乔治·佩雷兹和杰罗姆·奥哈拉

756
00:50:45,543 --> 00:50:48,588
‎在协助麦道夫持续经营骗局方面
‎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

757
00:50:52,717 --> 00:50:56,054
‎杰罗姆和乔治的生活水平

758
00:50:56,137 --> 00:50:58,556
‎与第17层楼的职员不能相比

759
00:50:59,724 --> 00:51:01,768
‎弗兰克有一艘价值两百万美元的游艇

760
00:51:02,477 --> 00:51:05,730
‎朱迪在泽西海滩有一栋房子

761
00:51:06,606 --> 00:51:10,485
‎他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
‎什么好处都没有

762
00:51:11,236 --> 00:51:13,613
‎但他们很清楚自己在犯法

763
00:51:14,322 --> 00:51:17,492
‎他们知道自己在伪造财报

764
00:51:17,575 --> 00:51:20,161
‎时间久了 他们感到越来越不舒服

765
00:51:22,747 --> 00:51:26,626
‎乔治和杰罗姆担心东窗事发

766
00:51:26,709 --> 00:51:28,753
‎饭碗不保

767
00:51:32,257 --> 00:51:34,884
‎于是他们先找
‎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对峙

768
00:51:35,468 --> 00:51:39,430
‎结果整件事演变成一场勒索闹剧

769
00:51:39,514 --> 00:51:42,600
‎他们说如果要他们继续做下去
‎就应该支付他们更多酬劳

770
00:51:43,476 --> 00:51:47,272
‎但他们不希望突然加薪

771
00:51:47,355 --> 00:51:49,566
‎所以要求弗兰克用钻石支付他们

772
00:51:51,526 --> 00:51:54,404
‎弗兰克听了心想：“这也太搞笑了”

773
00:51:55,655 --> 00:51:57,824
‎两人甚至写了一封信

774
00:51:57,907 --> 00:52:00,326
‎信上写道：
‎“我们对公司编写的财报感到担忧

775
00:52:00,410 --> 00:52:03,496
‎我们担心这会给我们带来性命危险”

776
00:52:04,372 --> 00:52:06,583
‎他们还要求将协议记录在案

777
00:52:09,460 --> 00:52:13,840
‎上面写道：“我们已告知
‎上司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

778
00:52:13,923 --> 00:52:18,219
‎说我们不愿意参与
‎令人感到不安的公司项目”

779
00:52:18,761 --> 00:52:23,391
‎“我不知道我不愿参与的说法
‎会不会传达到公司高层

780
00:52:23,933 --> 00:52:28,062
‎但相信高层不久后就会发现”

781
00:52:28,146 --> 00:52:31,274
‎我担心饭碗与前景不保
‎也担心家人的安危”

782
00:52:31,774 --> 00:52:33,776
‎这封信下面有乔治·佩雷兹的签名

783
00:52:39,324 --> 00:52:42,118
‎后来他们与伯纳德对峙

784
00:52:43,369 --> 00:52:47,123
‎伯纳德并没有屈身说

785
00:52:47,207 --> 00:52:49,459
‎“好吧 被你们发现了

786
00:52:49,542 --> 00:52:52,587
‎想要什么尽管说” 而是跟他们硬碰硬

787
00:52:54,839 --> 00:52:57,717
‎两人在弗兰克的陪同下
‎走进麦道夫的办公室

788
00:52:58,384 --> 00:53:01,596
‎并说出他们对这项业务感到不放心

789
00:53:01,679 --> 00:53:06,726
‎并建议麦道夫关闭旗下投资咨询业务

790
00:53:06,809 --> 00:53:10,647
‎这番话当然驱使麦道夫
‎拿出其身为霸凌者的一面

791
00:53:14,609 --> 00:53:15,735
‎麦道夫对他们施压

792
00:53:17,820 --> 00:53:20,949
‎这项谈判对双方而言
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

793
00:53:21,032 --> 00:53:24,244
‎毕竟这两个人很少见到麦道夫

794
00:53:24,327 --> 00:53:26,579
‎况且他们威胁的对象

795
00:53:26,663 --> 00:53:30,375
‎是他们的老板 是华尔街传奇顶流

796
00:53:30,458 --> 00:53:32,877
‎给我滚出办公室 马上滚

797
00:53:34,879 --> 00:53:39,300
‎后来麦道夫跟弗兰克商量后

798
00:53:39,384 --> 00:53:42,303
‎让弗兰克给他们加薪

799
00:53:43,513 --> 00:53:46,975
‎最终两人起薪六万美元

800
00:53:47,058 --> 00:53:50,937
‎以整个骗局的规模来说
‎只是九牛一毛

801
00:53:52,981 --> 00:53:57,193
‎其实他们大可勒索伯纳德
‎从他身上大捞一笔

802
00:53:57,277 --> 00:53:58,778
‎同时继续在公司里上班

803
00:54:00,154 --> 00:54:04,993
‎但两人竟然宁可接受不高不低的起薪

804
00:54:05,952 --> 00:54:09,247
‎伯纳德又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

805
00:54:10,081 --> 00:54:11,207
‎应该说暂时逃过一劫

806
00:56:03,820 --> 00:56:08,825
‎字幕翻译：张庆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