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00:00:10,428 --> 00:00:17,226
‎人们谴责把钱交给麦道夫投资的人
‎贪得无厌

2
00:00:17,852 --> 00:00:20,813
‎他们期待夸张的报酬

3
00:00:22,231 --> 00:00:25,401
‎但看过数据的话
‎我们就知道这不是事实

4
00:00:26,611 --> 00:00:30,698
‎这项基金看似良性稳定的投资
‎没什么不对劲

5
00:00:32,492 --> 00:00:34,994
‎这是我的血汗钱

6
00:00:35,078 --> 00:00:40,208
‎把钱交给麦道夫投资前
‎我也做了充分的尽职调查工作

7
00:00:42,043 --> 00:00:45,797
‎我雇用一家
‎提供基金经理审核服务的证券公司

8
00:00:46,422 --> 00:00:51,094
‎给麦道夫起底

9
00:00:52,762 --> 00:00:54,931
‎那家公司给麦道夫发放合格证明

10
00:00:55,723 --> 00:01:01,687
‎但即使收到合格证明
‎我仍然继续追踪麦道夫的消息

11
00:01:03,064 --> 00:01:05,149
‎毕竟他是个挺神秘的人物

12
00:01:06,150 --> 00:01:11,239
‎我找到一些盛赞麦道夫的文章

13
00:01:12,490 --> 00:01:18,621
‎这些文章都刊登在
‎《福布斯》和《经济学人》杂志上

14
00:01:19,664 --> 00:01:21,290
‎他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

15
00:01:23,209 --> 00:01:26,420
‎我得到的结果是 这家伙是好人

16
00:01:27,630 --> 00:01:29,632
‎问题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
‎也没逮着他

17
00:01:30,716 --> 00:01:32,635
‎尽管有好几次机会

18
00:01:34,512 --> 00:01:40,685
‎我们对退休生活怀抱梦想
‎这些梦想通通都没了

19
00:01:40,768 --> 00:01:45,398
‎我相信我们之所以受罪
‎部分要归咎于监管机构

20
00:01:45,481 --> 00:01:49,443
‎是美国证券调查委员会失责

21
00:01:51,362 --> 00:01:53,614
‎我们受到了重重的背叛

22
00:02:14,093 --> 00:02:16,929
‎片名：麦道夫之华尔街吸金恶霸

23
00:02:18,347 --> 00:02:25,229
‎（1999年11月）

24
00:02:25,313 --> 00:02:29,275
‎我加入波士顿的城堡投资管理公司

25
00:02:29,358 --> 00:02:32,528
‎是因为公司需要一个内部营销部主管

26
00:02:34,197 --> 00:02:37,366
‎当时客户交给我们管理的资金
‎高达九十亿美元

27
00:02:37,450 --> 00:02:39,410
‎那可是一大笔钱

28
00:02:40,912 --> 00:02:43,956
‎公司雇用我是为了争取更多客户

29
00:02:44,040 --> 00:02:46,626
‎以及创造新产品

30
00:02:47,835 --> 00:02:50,588
‎总要有人负责营销 对吧？
‎这就是我的职责

31
00:02:50,671 --> 00:02:53,466
‎我到处搜索下一个投资良机

32
00:02:54,508 --> 00:02:56,802
‎于是我搭上前往纽约的班机

33
00:02:56,886 --> 00:02:59,722
‎跟特瑞·麦甘·德拉维耶伊谢见面

34
00:03:01,140 --> 00:03:04,644
‎他是个富人兼投资人

35
00:03:04,727 --> 00:03:09,815
‎大量欧洲投资人把钱交给他投资

36
00:03:10,733 --> 00:03:14,779
‎他跟我透露
‎他是来自法国布列塔尼大区的贵族

37
00:03:14,862 --> 00:03:18,699
‎其家族拥有一幢100房的城堡

38
00:03:18,783 --> 00:03:22,161
‎曾经跟欧洲王子一起去射猎松鸡

39
00:03:23,537 --> 00:03:25,331
‎我心想

40
00:03:25,414 --> 00:03:30,753
‎如果能说服维耶伊谢
‎把我引荐给欧洲资产管理投行

41
00:03:30,836 --> 00:03:33,839
‎意味着我将成功开拓一个新市场

42
00:03:35,925 --> 00:03:37,051
‎问题来了

43
00:03:38,928 --> 00:03:43,808
‎我每天都会收到
‎维耶伊谢通过电邮发来的财务报表

44
00:03:43,891 --> 00:03:45,559
‎确立交易

45
00:03:45,643 --> 00:03:52,441
‎财报上的基金管理公司名称
‎经他用黑色马克笔刻意遮盖掉

46
00:03:53,234 --> 00:03:57,071
‎维耶伊谢的说法是：
‎“其实我有个秘密对冲基金管理人

47
00:03:57,154 --> 00:03:59,240
‎但恕我不能向你透露他的身份

48
00:03:59,323 --> 00:04:02,702
‎万一被对方发现我对外透露他的名字

49
00:04:02,785 --> 00:04:05,413
‎我就会被他从客户名单上除名

50
00:04:06,122 --> 00:04:07,999
‎我雇用他来管理资金

51
00:04:08,082 --> 00:04:11,794
‎他每个月稳定交出1%的回报率”

52
00:04:11,877 --> 00:04:15,256
‎我心里很清楚
‎在金融界中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

53
00:04:17,508 --> 00:04:21,095
‎于是他开始告诉我
‎这个基金管理人的投资策略

54
00:04:21,178 --> 00:04:25,224
‎对方也做我以前从事过的个股期权

55
00:04:25,308 --> 00:04:28,644
‎只是按照特瑞的说法
‎这家伙从没亏钱过

56
00:04:30,313 --> 00:04:33,774
‎我告诉自己：
‎“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”

57
00:04:37,445 --> 00:04:39,864
‎于是我问特瑞

58
00:04:41,198 --> 00:04:44,577
‎想知道他把多少钱交给
‎这位神秘基金管理人投资

59
00:04:45,202 --> 00:04:50,875
‎他说总共三亿两千万美元
‎都是他自己和欧洲客户的资产

60
00:04:50,958 --> 00:04:55,296
‎当时我猜测
‎这位神秘基金经理所管理的资金

61
00:04:55,379 --> 00:04:57,340
‎应该是这笔钱的十倍

62
00:04:57,923 --> 00:05:03,471
‎我推断这位基金经理
‎总共掌握了三十亿美元的资产

63
00:05:04,263 --> 00:05:08,476
‎全球规模最庞大的对冲基金经理
‎竟然没人知道其真实身份

64
00:05:09,310 --> 00:05:13,522
‎假如我可以打造出
‎每个月固定1%的回报率

65
00:05:13,606 --> 00:05:17,651
‎我一定把自己的脸张贴在
‎从波士顿到纽约市路上的广告牌上

66
00:05:18,569 --> 00:05:20,905
‎这家伙何必神神秘秘？

67
00:05:22,323 --> 00:05:26,369
‎我当然想知道
‎这位神秘资金管理人是谁

68
00:05:26,452 --> 00:05:31,290
‎趁特瑞转身去跟别人说话时

69
00:05:31,874 --> 00:05:34,210
‎我做了一个不礼貌的动作

70
00:05:35,294 --> 00:05:41,467
‎我把财报转过来看
‎终于看到那家公司的大名

71
00:05:44,470 --> 00:05:47,139
‎上面写着
‎“伯纳德·麦道夫投资证券公司”

72
00:05:50,434 --> 00:05:52,895
‎这位华尔街的风云人物

73
00:05:52,978 --> 00:05:57,274
‎为什么要静悄悄地替特瑞管钱？

74
00:05:57,942 --> 00:06:02,988
‎特瑞还向我透露
‎麦道夫不收他半分管理费

75
00:06:03,489 --> 00:06:05,408
‎这完全说不通

76
00:06:05,491 --> 00:06:08,411
‎我心想：“这简直是扯谈”

77
00:06:12,248 --> 00:06:14,417
‎跟维耶伊谢第一次见面后

78
00:06:14,500 --> 00:06:18,212
‎我就回到波士顿
‎跟城堡投资管理公司的高层见面

79
00:06:20,798 --> 00:06:23,092
‎高层瞬间就意识到

80
00:06:23,175 --> 00:06:29,265
‎如果我能通过特瑞这位客户
‎跟欧洲顶级富人接轨

81
00:06:30,182 --> 00:06:34,270
‎搞不好公司能赚进数十亿美元的收益

82
00:06:34,770 --> 00:06:37,565
‎但我必须跟这位神秘基金经理竞争

83
00:06:37,648 --> 00:06:42,653
‎而后者声称所采取的策略
‎完全没有道理

84
00:06:43,737 --> 00:06:48,742
‎高层建议：
‎“我们来分析重演这家伙的投资策略

85
00:06:48,826 --> 00:06:51,829
‎叫公司基金经理
‎哈利·马可波罗加入调查行列

86
00:06:51,912 --> 00:06:54,707
‎他对数学非常痴迷
‎很快就能分析出来了”

87
00:06:56,709 --> 00:07:00,546
‎我的专业领域是金融衍生品
‎非常讲究数学

88
00:07:00,629 --> 00:07:03,424
‎从事我们这一行
‎必须具备微积分学和统计学背景

89
00:07:03,507 --> 00:07:06,385
‎大部分数学统计都很复杂

90
00:07:07,052 --> 00:07:09,221
‎弗兰克交给我一张仅一页的公司财报

91
00:07:09,305 --> 00:07:12,266
‎是麦道夫某个支线基金的财报
‎上面显示高回报率

92
00:07:12,933 --> 00:07:15,227
‎只是弗兰克是做营销的

93
00:07:15,311 --> 00:07:18,314
‎他想知道哪个策略管用
‎哪个方案能给公司赚钱

94
00:07:19,732 --> 00:07:26,572
‎哈利对被我叫出办公室感到厌烦
‎毕竟我是个做营销的

95
00:07:27,490 --> 00:07:31,202
‎他看了一眼财报上的回报率
‎就转头对我说

96
00:07:31,285 --> 00:07:35,706
‎“弗兰克 你是期权交易专家
‎一看就知道这是扯谈”

97
00:07:36,415 --> 00:07:38,709
‎我听了说：“对啊 他没在做期权交易

98
00:07:38,792 --> 00:07:40,211
‎那他到底在做什么？”

99
00:07:41,295 --> 00:07:47,801
‎这一页财报上显示
‎回报率高得匪夷所思 几乎零亏损

100
00:07:47,885 --> 00:07:51,055
‎观察过该投资组合的特征后
‎我对他说

101
00:07:51,138 --> 00:07:56,227
‎“你瞧瞧
‎回报率是条45度角的斜直线”

102
00:07:57,436 --> 00:08:00,564
‎他说：“我马上就意识到
‎这是一场骗局

103
00:08:00,648 --> 00:08:03,025
‎搞不好是庞氏骗局”

104
00:08:03,567 --> 00:08:06,111
‎整个对话为时四分钟

105
00:08:06,612 --> 00:08:07,696
‎我跟哈利说

106
00:08:08,322 --> 00:08:10,407
‎“天啊 不能用‘庞氏骗局’这个词

107
00:08:10,491 --> 00:08:13,244
‎你可不能说他是个骗子
‎更不能说这是个庞氏骗局

108
00:08:13,327 --> 00:08:19,250
‎麦道夫的证券公司
‎在美国股市的市占率达到7到10%

109
00:08:20,042 --> 00:08:21,502
‎我不相信是庞氏骗局”

110
00:08:24,880 --> 00:08:28,259
‎即使我跟他说这种回报率是扯谈

111
00:08:28,968 --> 00:08:31,887
‎我的上司还是要我去研发
‎类似麦道夫的金融产品

112
00:08:33,514 --> 00:08:36,475
‎他说：“搞清楚麦道夫是怎么做到的
‎让我们也可以分一杯羹”

113
00:08:39,311 --> 00:08:42,606
‎于是我耗费几个小时
‎去模拟麦道夫的收益

114
00:08:47,069 --> 00:08:49,697
‎我只花了几个小时就意识到

115
00:08:50,406 --> 00:08:53,659
‎麦道夫的收益率
‎跟华尔街或美国股市的收益率

116
00:08:53,742 --> 00:08:55,119
‎毫无相关性

117
00:08:56,620 --> 00:08:59,957
‎事实上 相较当时的股市
‎相关率只有6%

118
00:09:02,293 --> 00:09:03,794
‎接着开始计算月收益率

119
00:09:03,877 --> 00:09:07,006
‎我们发现96.4%个月中
‎麦道夫都在赚钱

120
00:09:07,089 --> 00:09:08,340
‎（锐化比）

121
00:09:08,424 --> 00:09:10,509
‎这种收益在金融界是天方夜谭

122
00:09:12,595 --> 00:09:15,347
‎他的收益好得不切实际

123
00:09:17,224 --> 00:09:19,393
‎于是投资者纷纷涌向麦道夫

124
00:09:19,476 --> 00:09:22,229
‎因为他提供的回报率相当诱人

125
00:09:23,105 --> 00:09:24,898
‎我必须跟这家伙竞争

126
00:09:25,441 --> 00:09:27,818
‎但我们不可能跟一个骗子竞争

127
00:09:28,819 --> 00:09:31,405
‎所以我要扳倒这个老千

128
00:09:38,120 --> 00:09:42,833
‎这是我提交给证监会的第一份报告
‎提交日是2000年3月1日

129
00:09:44,168 --> 00:09:45,753
‎上面写道：“我将在25分钟内

130
00:09:45,836 --> 00:09:49,715
‎针对麦道夫旗下的对冲基金业务
‎举出三个猜想

131
00:09:49,798 --> 00:09:52,885
‎第一 麦道夫团队聪明过人
‎抑或运气好

132
00:09:52,968 --> 00:09:55,220
‎我只是在浪费证监会时间的白痴

133
00:09:55,888 --> 00:09:58,182
‎第二 回报率不假

134
00:09:58,265 --> 00:10:02,061
‎但是收益来源
‎与麦道夫对投资者所宣传的有出入

135
00:10:02,144 --> 00:10:04,605
‎若真如此 证监会务必介入调查

136
00:10:04,688 --> 00:10:05,522
‎第三

137
00:10:05,606 --> 00:10:08,359
‎整个基金只是个庞氏骗局”

138
00:10:08,442 --> 00:10:10,944
‎（庞氏骗局）

139
00:10:15,324 --> 00:10:20,579
‎超过一百多个月都是在赚钱
‎只有区区七个月在亏钱

140
00:10:20,663 --> 00:10:25,918
‎哈利·马可波罗向证监会投书

141
00:10:26,001 --> 00:10:31,090
‎指控伯纳德·麦道夫正在经营

142
00:10:31,173 --> 00:10:35,302
‎史上规模最庞大的庞氏骗局

143
00:10:36,345 --> 00:10:39,390
‎将麦道夫推上风口浪尖

144
00:10:39,473 --> 00:10:44,770
‎毕竟麦道夫
‎是备受证监会信任的华尔街资源

145
00:10:46,647 --> 00:10:51,860
‎身为华尔街巨头 麦道夫威震四海

146
00:10:51,944 --> 00:10:56,448
‎他不仅协助华尔街改革

147
00:10:56,532 --> 00:11:00,119
‎重新定义整个行业

148
00:11:00,994 --> 00:11:04,164
‎也很长时间

149
00:11:04,248 --> 00:11:08,711
‎跟证监会等其他监管机构合作

150
00:11:08,794 --> 00:11:13,173
‎参与制定业务法规体系

151
00:11:14,133 --> 00:11:16,135
‎我想先探讨以下议题

152
00:11:16,218 --> 00:11:19,513
‎也就是大部分金融业者

153
00:11:20,097 --> 00:11:23,142
‎每天早上踏入公司
‎宣称愿意遵守法规

154
00:11:23,225 --> 00:11:24,977
‎为客户谋求最大的利益

155
00:11:29,732 --> 00:11:34,778
‎哈利·马可波罗用了大量时间和精神

156
00:11:35,696 --> 00:11:40,367
‎企图说服证监会
‎对伯纳德·麦道夫采取必要行动

157
00:11:41,368 --> 00:11:43,996
‎哈利不只上门一次

158
00:11:44,079 --> 00:11:47,541
‎第一次上门 被证监会断然回绝
‎第二次上门 也被回绝

159
00:11:50,836 --> 00:11:53,088
‎换成别人早就放弃了

160
00:11:53,630 --> 00:11:58,552
‎当时我们估计伯纳德管理的资产
‎总共达到三十亿到七十亿美元

161
00:11:59,052 --> 00:12:02,639
‎我向证监会提呈报告
‎后者看了报告以后

162
00:12:03,557 --> 00:12:04,558
‎不为所动

163
00:12:08,771 --> 00:12:14,943
‎（2000年12月
‎庞氏骗局规模：三百零一亿美元）

164
00:12:16,028 --> 00:12:20,574
‎证监会未曾针对我们提呈的报告
‎作出任何行动

165
00:12:20,657 --> 00:12:23,494
‎于是哈利联系各大报社

166
00:12:23,577 --> 00:12:27,790
‎报社一致回应：“我们是不会
‎因为一个数学家的臆测

167
00:12:27,873 --> 00:12:29,792
‎而做出相关报道的

168
00:12:32,336 --> 00:12:33,837
‎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”

169
00:12:35,964 --> 00:12:37,508
‎哈利跟我说

170
00:12:37,591 --> 00:12:42,554
‎“弗兰克 你要找个
‎专写金融报道的调查记者才行”

171
00:12:44,723 --> 00:12:46,016
‎问题是怎么找？

172
00:12:47,643 --> 00:12:50,521
‎就在机缘巧合下

173
00:12:50,604 --> 00:12:52,773
‎好像是2000年尾

174
00:12:53,398 --> 00:12:56,527
‎当时我到巴塞罗那演讲
‎我妻子也跟去

175
00:12:57,110 --> 00:13:00,447
‎我们抵达机场 准备叫出租车

176
00:13:00,531 --> 00:13:01,949
‎那是最后一辆出租车

177
00:13:02,533 --> 00:13:05,869
‎有个满脸愁容、拖着行李的男人

178
00:13:05,953 --> 00:13:09,623
‎他敲敲我的车窗
‎问我是不是去出席研讨会

179
00:13:09,706 --> 00:13:10,749
‎我说：“是的”

180
00:13:10,833 --> 00:13:12,751
‎他问：“介意共乘一辆出租车吗？”

181
00:13:13,418 --> 00:13:16,713
‎他在前座对我说：
‎“你好 我叫迈克尔·奥克兰特

182
00:13:16,797 --> 00:13:20,300
‎我是金融诈骗案调查记者”

183
00:13:21,301 --> 00:13:23,720
‎我望向天空说：“感谢老天”

184
00:13:24,221 --> 00:13:25,681
‎我说：“迈克尔

185
00:13:26,306 --> 00:13:29,977
‎我跟你打个赌 如果我输了
‎我和我太太就在巴塞罗那请你吃顿饭

186
00:13:30,060 --> 00:13:34,356
‎我赌有个私募基金经理

187
00:13:34,439 --> 00:13:37,442
‎他管理的资产
‎以及实现的风险调整回报率

188
00:13:37,943 --> 00:13:42,030
‎比你认识的任何一个基金经理
‎来得还要高”

189
00:13:43,448 --> 00:13:44,867
‎他说：“我接受这个赌注”

190
00:13:46,201 --> 00:13:48,036
‎接着我说：“伯纳德·麦道夫”

191
00:13:50,539 --> 00:13:55,043
‎他立刻转过头来
‎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那个调查记者

192
00:13:57,129 --> 00:13:58,088
‎我跟他说

193
00:13:58,171 --> 00:14:03,635
‎“这家伙总能在市道不景气前退场

194
00:14:03,719 --> 00:14:08,765
‎并在市道好转前入场”

195
00:14:09,558 --> 00:14:13,729
‎对基金经理而言
‎“完美时机”是不存在的

196
00:14:13,812 --> 00:14:16,189
‎没人能预知市场的走向

197
00:14:18,775 --> 00:14:21,570
‎迈克尔·奥克兰特听了说：
‎“这篇报道我一定要写”

198
00:14:23,530 --> 00:14:28,368
‎我们把所有美国期权交易商
‎以及大银行金融衍生品经理的名单

199
00:14:28,452 --> 00:14:30,621
‎都交给他

200
00:14:31,496 --> 00:14:33,081
‎他采访了名单上所有人

201
00:14:33,582 --> 00:14:36,752
‎在求证过程中
‎奥克兰特也感到不可思议

202
00:14:36,835 --> 00:14:39,338
‎文章刊出前 他给我打了电话

203
00:14:39,421 --> 00:14:43,425
‎他说：“这家伙坐拥的资金池

204
00:14:43,508 --> 00:14:46,053
‎比我所知道的最大对冲基金池
‎还要大出两倍半

205
00:14:46,553 --> 00:14:49,056
‎这种业绩他是怎么办到的？”

206
00:14:50,265 --> 00:14:51,433
‎报道刊出了

207
00:14:51,516 --> 00:14:54,853
‎标题是“麦道夫业绩居高不下
‎交易商百思不解”

208
00:14:55,854 --> 00:15:00,359
‎在城堡投资管理公司办公室里
‎我们互相击掌

209
00:15:01,652 --> 00:15:03,445
‎如今事情已被公众所知

210
00:15:04,488 --> 00:15:06,114
‎监管机构不得不插手了

211
00:15:07,741 --> 00:15:11,662
‎对冲基金行业杂志
‎《MAR/Hedge》刊出那篇文章后

212
00:15:11,745 --> 00:15:15,332
‎华府证监会的一名高级调查员

213
00:15:15,415 --> 00:15:17,709
‎认为有必要盘问麦道夫

214
00:15:19,294 --> 00:15:21,213
‎毕竟没人想到

215
00:15:21,296 --> 00:15:25,926
‎伯纳德·麦道夫管理的基金如此庞大

216
00:15:26,009 --> 00:15:31,598
‎而且其投资咨询业务
‎从未向联邦监管机构注册

217
00:15:34,935 --> 00:15:40,148
‎但该调查员的处理方案
‎是给伯纳德·麦道夫打电话

218
00:15:42,317 --> 00:15:45,445
‎她认识麦道度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
‎毕竟麦道夫是金融界红人

219
00:15:45,529 --> 00:15:47,072
‎她打给麦道夫说

220
00:15:47,155 --> 00:15:50,158
‎“嗨 伯纳德 我们要做个调查

221
00:15:50,242 --> 00:15:52,911
‎并针对你管理的对冲基金
‎做出几个提问”

222
00:15:53,578 --> 00:15:56,248
‎麦道夫回应道：
‎“我没有经营对冲基金”

223
00:15:57,791 --> 00:15:59,668
‎她说：“是吗？我认为你有”

224
00:15:59,751 --> 00:16:01,545
‎他听了说：“好吧”

225
00:16:03,213 --> 00:16:05,007
‎如果麦道夫真在经营对冲基金

226
00:16:05,090 --> 00:16:07,968
‎他必须注册成为一个合格的基金顾问

227
00:16:08,051 --> 00:16:10,971
‎伯纳德·麦道夫
‎旨在避免注册成为基金顾问

228
00:16:11,054 --> 00:16:13,682
‎因为一旦注册成为基金顾问

229
00:16:13,765 --> 00:16:16,768
‎业务就会受到证监会监管

230
00:16:18,020 --> 00:16:19,771
‎我非常喜欢这个小插曲

231
00:16:19,855 --> 00:16:23,025
‎因为此事赤裸裸地说明了

232
00:16:23,108 --> 00:16:27,404
‎证监会有多么敬重伯纳德·麦道夫

233
00:16:27,487 --> 00:16:29,406
‎有多么信任麦道夫

234
00:16:30,282 --> 00:16:33,243
‎调查员说：“我们打给他问问
‎他有没有违法

235
00:16:33,326 --> 00:16:34,578
‎他一定会说出真相的”

236
00:16:38,331 --> 00:16:42,210
‎面对敌人
‎麦道夫的运气就跟他的人缘一样好

237
00:16:43,920 --> 00:16:46,131
‎加上时机也恰到好处

238
00:16:46,715 --> 00:16:50,510
‎新闻通讯社又捎来了最新消息

239
00:16:50,594 --> 00:16:55,766
‎一架小型客机刚刚撞上世贸中心一侧

240
00:16:58,810 --> 00:17:01,646
‎又有一架客机撞上世贸中心
‎我们刚刚看见了

241
00:17:18,538 --> 00:17:19,998
‎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

242
00:17:20,082 --> 00:17:23,627
‎我永远会记得
‎眼睁睁望着两幢世贸中心大楼

243
00:17:23,710 --> 00:17:28,173
‎轰然坍塌 彻底瓦解的那一刻

244
00:17:30,258 --> 00:17:31,968
‎整座城市陷入空前动荡

245
00:17:33,345 --> 00:17:38,517
‎我记得911事件发生后
‎那几天、几周内局势有多不稳定

246
00:17:40,644 --> 00:17:45,440
‎华尔街就坐落在世贸中心边缘

247
00:17:45,524 --> 00:17:49,528
‎距离世贸中心两条街以外的纽交所
‎被迫关闭

248
00:17:49,611 --> 00:17:53,281
‎市中心全面关闭好几天

249
00:17:53,365 --> 00:17:55,200
‎（大通银行）

250
00:17:56,034 --> 00:18:02,082
‎为了尽早恢复股市
‎各方势力凝聚起共同奋斗的力量

251
00:18:02,165 --> 00:18:04,626
‎汤姆·科斯特洛
‎目前身在纳斯达克证券市场

252
00:18:04,709 --> 00:18:05,710
‎汤姆 什么情况？

253
00:18:05,794 --> 00:18:09,381
‎纳斯达克即将在一小时半后恢复交易

254
00:18:09,464 --> 00:18:11,091
‎正如我一小时前提到的

255
00:18:11,174 --> 00:18:14,219
‎今早整个市场彰显出
‎某种少见的凝聚力量

256
00:18:14,302 --> 00:18:16,721
‎纳斯达克执行长威克·西蒙斯
‎将亲临纽交所

257
00:18:16,805 --> 00:18:18,849
‎共同参与开市仪式

258
00:18:19,432 --> 00:18:22,978
‎纳斯达克证券市场要证明

259
00:18:23,061 --> 00:18:26,148
‎在经历这场难以想象的劫难后
‎市场仍能正常操作

260
00:18:27,107 --> 00:18:29,818
‎是伯纳德协助纳斯达克度过此劫

261
00:18:29,901 --> 00:18:31,528
‎…二、一！

262
00:18:34,614 --> 00:18:38,118
‎这场劫难对麦道夫来说也是意义重大

263
00:18:38,201 --> 00:18:41,538
‎只是没人意识到
‎待意识到时已经太迟了

264
00:18:41,621 --> 00:18:46,835
‎昨天针对美国蓄意发动的致命袭击

265
00:18:47,627 --> 00:18:49,254
‎不只是恐怖主义活动

266
00:18:50,297 --> 00:18:51,673
‎也是战争行为

267
00:18:53,341 --> 00:18:58,305
‎原本摆在纽约市华尔街大楼前

268
00:18:58,388 --> 00:19:02,559
‎用来打击白领罪案、欺诈案的资源

269
00:19:03,351 --> 00:19:05,395
‎旋即遭到阻断

270
00:19:05,478 --> 00:19:11,276
‎转而倾注在
‎打击恐怖组织和恐怖分子融资活动上

271
00:19:13,236 --> 00:19:17,240
‎此举让备受打击的证监会雪上加霜

272
00:19:17,324 --> 00:19:20,785
‎这是继1980年以来
‎美国前总统罗纳德·里根

273
00:19:20,869 --> 00:19:23,997
‎放宽金融管制后
‎证监会的势力再次遭到削弱

274
00:19:24,581 --> 00:19:26,541
‎面对当前的危机

275
00:19:27,125 --> 00:19:30,587
‎严加管制并非解决方案

276
00:19:30,670 --> 00:19:32,422
‎而是问题所在

277
00:19:35,008 --> 00:19:40,388
‎监管机构仰赖于
‎追查金融罪案的法律受到约束

278
00:19:40,472 --> 00:19:42,682
‎打击金融犯罪行为的预算也一减再减

279
00:19:43,683 --> 00:19:45,852
‎911事件后

280
00:19:45,936 --> 00:19:52,651
‎金融犯罪行为
‎有很长一段时期处在执法不足

281
00:19:52,734 --> 00:19:54,361
‎被列为“不重要”的案子

282
00:19:54,444 --> 00:19:58,823
‎国家甚至修正法令
‎让监管机构寸步难行

283
00:20:00,742 --> 00:20:06,748
‎从某方面看来
‎这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对麦道夫而言

284
00:20:06,831 --> 00:20:10,919
‎意味着监管趋向松懈

285
00:20:11,002 --> 00:20:13,588
‎正合他意

286
00:20:13,672 --> 00:20:20,637
‎证监会的势力逐渐遭到削弱

287
00:20:20,720 --> 00:20:22,973
‎麦道夫虽然并非唯一的受益者

288
00:20:23,056 --> 00:20:26,309
‎但按照其诈骗案的巨大规模

289
00:20:26,393 --> 00:20:28,645
‎他绝对是最大的受益者

290
00:20:29,896 --> 00:20:36,861
‎（2001年12月
‎庞氏骗局基金：三百六十八亿美元）

291
00:20:42,409 --> 00:20:46,997
‎伯纳德对外界展现的形象
‎与其公司里的实际情况

292
00:20:47,080 --> 00:20:49,499
‎具有很大的差异

293
00:20:51,042 --> 00:20:55,797
‎经营正规业务和塑造形象
‎只是表面功夫

294
00:20:56,715 --> 00:20:59,634
‎他有两个好儿子
‎非常符合他塑造的正面形象

295
00:20:59,718 --> 00:21:04,222
‎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
‎高学历、爱家顾家

296
00:21:06,224 --> 00:21:10,312
‎有人上门监察时
‎伯纳德就把安德鲁和马克当成盾牌

297
00:21:10,395 --> 00:21:12,105
‎他会说：“这是家族企业

298
00:21:12,605 --> 00:21:16,026
‎我两个儿子都是知识分子
‎他们负责管理交易室”

299
00:21:16,818 --> 00:21:21,614
‎但在公司里上班的职员都很清楚
‎公司部门分得非常仔细

300
00:21:21,698 --> 00:21:22,741
‎分得清清楚楚

301
00:21:26,619 --> 00:21:32,542
‎公司有做市部门 由我儿子马克管理

302
00:21:33,460 --> 00:21:37,213
‎也有自营交易部门

303
00:21:37,297 --> 00:21:40,175
‎由我儿子安德鲁管理

304
00:21:42,844 --> 00:21:48,600
‎位于第17层楼的投资咨询业务

305
00:21:48,683 --> 00:21:51,728
‎则由弗兰克·迪帕斯凯利管理

306
00:21:51,811 --> 00:21:53,980
‎公司严禁跨部门沟通

307
00:21:54,773 --> 00:21:58,610
‎我两个儿子马克和安德鲁

308
00:21:58,693 --> 00:22:03,573
‎无从知晓对方部门的盈亏状况

309
00:22:06,117 --> 00:22:11,247
‎马克和安德鲁
‎从没到过楼下的投资咨询部门

310
00:22:13,500 --> 00:22:16,211
‎每次有客户登门拜访

311
00:22:16,294 --> 00:22:21,299
‎马克和安德鲁都会跑到
‎我的柜台前问：“他们是谁？”

312
00:22:22,175 --> 00:22:23,843
‎他们不认识这些客户

313
00:22:27,430 --> 00:22:29,599
‎伯纳德不想跟两个儿子讨论的事

314
00:22:29,682 --> 00:22:32,018
‎他就把他们完全排除在外

315
00:22:32,102 --> 00:22:35,146
‎久而久之
‎他们也不再追问父亲在做什么

316
00:22:37,440 --> 00:22:39,943
‎印象中 我曾进去他办公室问过

317
00:22:40,026 --> 00:22:42,612
‎“这是一家独资经营公司

318
00:22:42,695 --> 00:22:46,366
‎你过世后 就无法经营下去了

319
00:22:46,449 --> 00:22:50,412
‎到时你儿子和你弟弟
‎就要跑去申请新的营业执照

320
00:22:50,495 --> 00:22:52,789
‎还要跑去银行开新的账户

321
00:22:52,872 --> 00:22:58,044
‎需要很长一段时日
‎公司才能恢复原来的操作”

322
00:22:59,504 --> 00:23:03,466
‎他说：“你放心吧
‎我已经请了30个律师处理”

323
00:23:03,550 --> 00:23:05,176
‎完全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

324
00:23:06,219 --> 00:23:08,888
‎我说：“你说是就是吧”
‎我把这段对话告诉马克·麦道夫

325
00:23:10,390 --> 00:23:14,686
‎他也走进父亲的办公室询问
‎结果被彻底拒于门外

326
00:23:14,769 --> 00:23:17,147
‎我记得马克因此难过了好几年

327
00:23:17,230 --> 00:23:21,025
‎毕竟他无法跟父亲聊类似的话题

328
00:23:24,112 --> 00:23:29,951
‎伯纳德必须成为华尔街的百事通
‎或是华尔街顶流

329
00:23:30,869 --> 00:23:32,620
‎他的名字就挂在门上

330
00:23:32,704 --> 00:23:37,167
‎伯纳德这一生最看重的是

331
00:23:37,250 --> 00:23:39,169
‎维护声誉

332
00:23:39,669 --> 00:23:44,716
‎管理好其第19层楼极其成功的业务

333
00:23:45,592 --> 00:23:49,721
‎只是现实与他塑造的表象
‎还是颇有差异

334
00:23:51,723 --> 00:23:55,101
‎你是什么时候陷入资不抵债的状况？

335
00:24:01,399 --> 00:24:03,276
‎我认为

336
00:24:04,360 --> 00:24:07,071
‎可能是在2000年代初期吧

337
00:24:07,614 --> 00:24:09,032
‎是在19…可能是…

338
00:24:09,115 --> 00:24:14,913
‎大概是介于1998年到2002年之间

339
00:24:14,996 --> 00:24:18,416
‎问题应该是在那段时期开始发酵

340
00:24:20,043 --> 00:24:21,419
‎那段时期

341
00:24:21,503 --> 00:24:25,048
‎麦道夫正规业务

342
00:24:25,131 --> 00:24:30,595
‎所经营的大型金融机构流量盘
‎面临越来越剧烈的竞争

343
00:24:30,678 --> 00:24:34,974
‎这意味着每单交易的收益额

344
00:24:35,058 --> 00:24:37,519
‎遭到削减 变得越来越稀薄了

345
00:24:37,602 --> 00:24:40,522
‎于是公司收益开始紧缩

346
00:24:46,110 --> 00:24:48,404
‎当时其正规业务的业绩

347
00:24:48,488 --> 00:24:50,949
‎并不如外界臆想般理想

348
00:24:53,243 --> 00:24:55,245
‎在2002年到2008年之间

349
00:24:55,328 --> 00:25:01,960
‎他从庞氏骗局的基金池中
‎抽取八亿美元

350
00:25:02,043 --> 00:25:04,045
‎转移至其正规业务中

351
00:25:07,924 --> 00:25:13,012
‎迪帕斯凯利取出
‎第17层楼投资咨询业务的部分资金

352
00:25:13,096 --> 00:25:15,723
‎把钱汇入伦敦等国外的银行账户

353
00:25:15,807 --> 00:25:22,730
‎再转回至第19层楼
‎也就是楼上隔两层的办公室中

354
00:25:24,607 --> 00:25:27,360
‎把基金包装成合法资金

355
00:25:27,944 --> 00:25:29,779
‎说是美国国库券

356
00:25:32,240 --> 00:25:35,243
‎如果正规业务的收益

357
00:25:35,326 --> 00:25:38,538
‎不如外界臆测般理想

358
00:25:38,621 --> 00:25:42,458
‎那外界就会对经营者的能力产生质疑

359
00:25:42,542 --> 00:25:46,921
‎麦道夫这么做
‎是为了保住他在华尔街的好名声

360
00:25:51,217 --> 00:25:54,804
‎事实上 在2000年代初期

361
00:25:54,887 --> 00:25:57,307
‎如果麦道夫没有动用
‎八亿美元的庞氏骗局基金

362
00:25:57,390 --> 00:26:00,852
‎其正规业务早已陷入资不抵债的局面

363
00:26:02,312 --> 00:26:05,815
‎麦道夫公司的正规券商业务
‎之所以稳赚不亏

364
00:26:05,898 --> 00:26:07,692
‎也是因为资金都在内部周转

365
00:26:08,735 --> 00:26:10,653
‎伯纳德需要缴交庞大的管理费

366
00:26:10,737 --> 00:26:14,991
‎他背负的支出太高
‎加上公司正在亏钱

367
00:26:16,284 --> 00:26:17,910
‎我的调查结果显示

368
00:26:18,620 --> 00:26:21,456
‎严格说来
‎他麾下总共有35到50个交易员

369
00:26:21,539 --> 00:26:23,791
‎这群交易员是真正在替公司赚钱的人

370
00:26:24,292 --> 00:26:27,545
‎但公司还有超过150名职员

371
00:26:28,338 --> 00:26:32,634
‎麦道夫也雇用了
‎好几个亲信来打理主要业务

372
00:26:32,717 --> 00:26:36,471
‎部分亲信并没有做好分内事
‎却赚得盆满钵满

373
00:26:38,306 --> 00:26:41,976
‎他将自己视为
‎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好先生

374
00:26:42,060 --> 00:26:43,770
‎一个无所不能的人

375
00:26:43,853 --> 00:26:45,897
‎因此他一定要说到做到
‎一定要做出业绩

376
00:26:49,525 --> 00:26:52,528
‎与此同时 他也将公司视为摇钱树

377
00:26:53,154 --> 00:26:54,989
‎他买了一艘游艇

378
00:26:55,490 --> 00:26:57,325
‎他在法国有一间房子

379
00:26:57,408 --> 00:26:59,577
‎他有一架半私人专机

380
00:26:59,661 --> 00:27:04,332
‎私人专机的颜色
‎跟他公司的装潢色调一模一样

381
00:27:05,416 --> 00:27:11,130
‎露丝忙于筹备慈善舞会、晚宴和活动

382
00:27:11,214 --> 00:27:13,925
‎她所做的一切
‎都是为了抬高伯纳德的声望

383
00:27:15,426 --> 00:27:19,389
‎伯纳德给家人的财产可不少

384
00:27:19,889 --> 00:27:23,768
‎马克和安德鲁获得了一大笔贷款

385
00:27:23,851 --> 00:27:26,646
‎金额达到上百万美元
‎这笔钱他们永远都还不清了

386
00:27:27,980 --> 00:27:31,109
‎麦道夫投资房产、给职员送礼

387
00:27:31,651 --> 00:27:33,653
‎他的钱都是来自公司的业务

388
00:27:40,827 --> 00:27:42,578
‎我在工作上感到很气馁

389
00:27:42,662 --> 00:27:47,125
‎看到同仁都不信麦道夫是骗子

390
00:27:48,626 --> 00:27:52,004
‎第一次向证监会提呈报告后

391
00:27:52,088 --> 00:27:55,675
‎全球最具权威的对冲基金行业杂志
‎开始报导这个消息

392
00:27:55,758 --> 00:27:58,803
‎该杂志指控麦道夫在经营庞氏骗局

393
00:27:58,886 --> 00:28:00,847
‎可是没人发出严厉的质疑声

394
00:28:00,930 --> 00:28:03,599
‎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

395
00:28:03,683 --> 00:28:05,435
‎我的报告一而再再而三地石沉大海

396
00:28:06,602 --> 00:28:09,522
‎可是公司高层一直缠着我

397
00:28:09,605 --> 00:28:14,777
‎要我复制他的投资策略
‎让公司得以分一块蛋糕

398
00:28:14,861 --> 00:28:18,322
‎于是我想到了
‎一个跟麦道夫竞争的策略

399
00:28:18,406 --> 00:28:20,032
‎问题是

400
00:28:20,116 --> 00:28:22,702
‎这个策略很可能会造成
‎投资者在一个月内损失50%

401
00:28:23,286 --> 00:28:25,121
‎我拟出的策略是有预知风险的

402
00:28:25,204 --> 00:28:28,291
‎不过通路国际投资咨询公司掌门人
‎特瑞·德拉维耶伊谢

403
00:28:28,374 --> 00:28:29,667
‎看出这个策略的市场价值

404
00:28:29,751 --> 00:28:31,919
‎能为麦道夫的投资者
‎开辟另一个投资选项

405
00:28:36,758 --> 00:28:38,468
‎于是我去见特瑞·德拉维耶伊谢

406
00:28:38,551 --> 00:28:42,305
‎我们分别在伦敦
‎巴黎、日内瓦和苏黎世见面

407
00:28:43,890 --> 00:28:46,851
‎我用一件事来形容
‎特瑞·德拉维耶伊谢是什么人吧

408
00:28:47,769 --> 00:28:52,356
‎有一次我们坐在出租车上
‎车经过巴黎凯旋门

409
00:28:53,316 --> 00:28:59,489
‎他跟我说：“哈利
‎你瞧凯旋门上的名字”

410
00:28:59,572 --> 00:29:03,576
‎我惊觉刻在上面的名字
‎就是我在巴黎见过的客户

411
00:29:04,786 --> 00:29:08,164
‎这些贵族世代相传

412
00:29:08,247 --> 00:29:11,209
‎欧洲皇室贵族的资产

413
00:29:11,793 --> 00:29:15,379
‎均交由政商名流和私人基金经理管理

414
00:29:17,632 --> 00:29:19,550
‎这群人衣冠楚楚

415
00:29:20,635 --> 00:29:23,721
‎谈吐得体、举止端庄

416
00:29:24,305 --> 00:29:25,890
‎对葡萄酒了若指掌

417
00:29:29,018 --> 00:29:32,188
‎每次开会
‎特瑞·德拉维耶伊谢的开场白都一样

418
00:29:32,271 --> 00:29:39,195
‎他说：“哈利和城堡公司就像麦道夫
‎只做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

419
00:29:39,821 --> 00:29:44,575
‎他们不追踪个股 而是追踪股票指数

420
00:29:44,659 --> 00:29:47,036
‎其他业务大同小异

421
00:29:47,662 --> 00:29:51,874
‎所以你们需要通过这家公司
‎来分散你们交给麦道夫管理的资产”

422
00:29:53,209 --> 00:29:55,545
‎第一次见面 对方说

423
00:29:55,628 --> 00:29:59,423
‎“哈利 你设计的策略相当引人入胜

424
00:29:59,507 --> 00:30:03,219
‎回报也比麦道夫的基金还要多
‎可是也有亏损的风险

425
00:30:03,302 --> 00:30:06,389
‎虽然你说已经采取
‎相应的风险控制措施

426
00:30:06,472 --> 00:30:09,642
‎但我们把钱交给麦道夫投资
‎他可是从来没有亏过钱

427
00:30:09,725 --> 00:30:12,812
‎凭什么要我们把钱交给你投资？”

428
00:30:13,855 --> 00:30:18,484
‎他们不想知道
‎真实的风险等任何风险评估

429
00:30:18,568 --> 00:30:20,319
‎他们只知道麦道夫零风险

430
00:30:20,403 --> 00:30:23,030
‎再也不信其他提出风险的基金经理

431
00:30:24,115 --> 00:30:27,159
‎第一家投资银行表示：
‎“麦道夫已经不再替人管钱了

432
00:30:27,243 --> 00:30:30,788
‎但是整个日内瓦只有我们这家银行

433
00:30:31,789 --> 00:30:34,876
‎有机会接触到他 他只替我们管钱”

434
00:30:34,959 --> 00:30:38,087
‎听到一次 我们会相信

435
00:30:38,963 --> 00:30:41,507
‎听到第二三次 我们会认为是巧合

436
00:30:43,050 --> 00:30:47,346
‎在整个欧洲跟私人银行见面20次
‎有14次都听到类似的话

437
00:30:47,430 --> 00:30:48,848
‎得到客户相同的回应

438
00:30:48,931 --> 00:30:52,059
‎他们说：“我们把钱交给麦道夫管理
‎他只愿意管理我们的钱”

439
00:30:53,519 --> 00:30:56,647
‎我带着沮丧的心情离开欧洲

440
00:30:56,731 --> 00:31:00,693
‎没有客户愿意把钱交给我们投资
‎只有区区几个客户签约

441
00:31:00,776 --> 00:31:05,156
‎这个投资策略推出了一阵子
‎然后就不了了之了

442
00:31:06,365 --> 00:31:09,785
‎欧洲行程结束后
‎哈利变得越来越急躁

443
00:31:09,869 --> 00:31:12,038
‎因为他立刻就意识到

444
00:31:12,121 --> 00:31:15,124
‎相较于美国
‎麦道夫的庞氏骗局在欧洲更普遍

445
00:31:16,918 --> 00:31:20,796
‎我发现麦道夫
‎在欧洲有好几百亿美元的直线基金

446
00:31:20,880 --> 00:31:24,967
‎谣传他在开曼群岛设立了海外账户

447
00:31:26,010 --> 00:31:30,890
‎开曼群岛的海外资金监管非常松懈

448
00:31:30,973 --> 00:31:36,479
‎富人都把钱转移到开曼群岛
‎以达到避税的目的

449
00:31:36,562 --> 00:31:39,106
‎开曼群岛也是存放黑钱的地方

450
00:31:39,190 --> 00:31:45,071
‎这些黑钱很可能是毒贩或寡头的赃款
‎需要“洗干净”

451
00:31:45,154 --> 00:31:49,992
‎“洗干净”的钱
‎最后流入麦道夫的基金里

452
00:31:51,619 --> 00:31:56,332
‎意识到伯纳德
‎在为世界上最危险的人物管钱后

453
00:31:57,708 --> 00:31:59,043
‎我们开始担心

454
00:31:59,126 --> 00:32:02,129
‎如果真要揭发伯纳德的罪行

455
00:32:02,797 --> 00:32:05,633
‎那贩毒集团和俄罗斯高官显要
‎也将面临亏损

456
00:32:05,716 --> 00:32:08,094
‎他们可不想失去这笔钱

457
00:32:08,177 --> 00:32:09,595
‎因此我也有性命危险

458
00:32:09,679 --> 00:32:15,142
‎毕竟我向监管机构举报麦道夫的行为
‎像是在孤军奋战

459
00:32:15,226 --> 00:32:17,144
‎于是我开始随身携枪

460
00:32:17,228 --> 00:32:19,355
‎上车前都会查看有没有炸弹

461
00:32:28,739 --> 00:32:32,868
‎跟特瑞一起合作后

462
00:32:32,952 --> 00:32:35,079
‎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要好

463
00:32:36,205 --> 00:32:39,000
‎有时我们会在他的办公室里喝鸡尾酒

464
00:32:39,917 --> 00:32:43,504
‎有一次 我在纽约跟他见面

465
00:32:43,587 --> 00:32:46,590
‎我们聊了一会儿

466
00:32:47,174 --> 00:32:50,594
‎跟他来往期间 我一直提到

467
00:32:50,678 --> 00:32:54,056
‎如果麦道夫被我和哈利说中了
‎他的基金是毫无…”

468
00:32:54,140 --> 00:32:57,393
‎他听了都会说：“天啊
‎别再说你和麦道夫的纠纷了 好吗？”

469
00:32:57,476 --> 00:33:01,063
‎他说：“天啊 你也懂我做足了功课

470
00:33:01,689 --> 00:33:04,650
‎我全然信任这个人

471
00:33:05,192 --> 00:33:08,320
‎我们还给他做过书写动作分析
‎结果他通过了考验

472
00:33:08,404 --> 00:33:11,991
‎我还能怎么办？”

473
00:33:12,658 --> 00:33:15,619
‎我说：“如果真被我和哈利说中了
‎你看错了人

474
00:33:16,370 --> 00:33:18,039
‎那你会有什么后果？”

475
00:33:20,207 --> 00:33:23,169
‎他回答：“弗兰克 这么说吧

476
00:33:23,669 --> 00:33:25,588
‎我把所有资产都交给他管理了

477
00:33:27,131 --> 00:33:29,759
‎我家人的资产也都交给了他

478
00:33:30,259 --> 00:33:36,599
‎欧洲所有跟我有来往的私人银行经理
‎都在我的牵线下把钱交给他管理

479
00:33:36,682 --> 00:33:40,186
‎欧洲有半数皇亲贵族也在我的牵线下
‎把钱交给他管理

480
00:33:41,103 --> 00:33:43,731
‎如果我搞错了 只有死路一条

481
00:33:44,732 --> 00:33:48,402
‎如果你和哈利是对的 错的是我

482
00:33:49,737 --> 00:33:51,030
‎那我就死定了”

483
00:34:00,623 --> 00:34:01,624
‎随时时间推进

484
00:34:02,792 --> 00:34:08,047
‎伯纳德对事情的态度越来越偏执

485
00:34:10,925 --> 00:34:14,053
‎我认为跟他压力越来越大有关

486
00:34:14,595 --> 00:34:17,640
‎因为他要操作的事情越来越多

487
00:34:19,350 --> 00:34:22,478
‎我几乎每隔15分钟都要跟他通话一次

488
00:34:22,561 --> 00:34:25,439
‎他时时刻刻都要掌握最新情况

489
00:34:25,523 --> 00:34:27,358
‎他会说：“不管是彼得也好

490
00:34:27,441 --> 00:34:30,528
‎其他人也罢 总之谁接电话都好
‎马上让我知道消息”

491
00:34:31,779 --> 00:34:35,199
‎伯纳德是公司的老板

492
00:34:35,282 --> 00:34:40,121
‎他要确保所有职员都知道他是老大
‎他就是律法

493
00:34:40,204 --> 00:34:41,580
‎彼得…

494
00:34:41,664 --> 00:34:45,251
‎彼得就像是那个人人都爱的叔叔

495
00:34:47,336 --> 00:34:51,507
‎彼得善于交际、不爱出风头

496
00:34:51,590 --> 00:34:57,346
‎刚加入公司不久
‎是他让我觉得自己聪明有用、效率高

497
00:35:00,808 --> 00:35:03,936
‎伯纳德是彼得的哥哥

498
00:35:04,687 --> 00:35:09,150
‎伯纳德会欺压他 对他说难听的话

499
00:35:10,276 --> 00:35:13,404
‎彼得偶尔会跑去见心理治疗师

500
00:35:14,488 --> 00:35:18,033
‎伯纳德得知后
‎不但没有给他精神上的支持

501
00:35:19,285 --> 00:35:20,578
‎反而去批判他

502
00:35:21,203 --> 00:35:24,665
‎麦道夫会说：“你就这么放不开吗？
‎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吗？”

503
00:35:24,748 --> 00:35:28,377
‎并开始在下属面前对他大声吆喝
‎对他百般嘲笑

504
00:35:29,253 --> 00:35:33,257
‎我心想：“麦道夫的个性就是这样
‎他并不是在针对彼得”

505
00:35:33,340 --> 00:35:38,179
‎但我认为他的弟弟和两个儿子
‎都接受不了这种态度

506
00:35:38,971 --> 00:35:41,098
‎所以为了避免他发飙

507
00:35:41,182 --> 00:35:44,643
‎他们都会尽量避开跟麦道夫接触

508
00:35:45,853 --> 00:35:50,482
‎彼得一度参与公司的做市业务

509
00:35:50,566 --> 00:35:52,860
‎日期我不太确定

510
00:35:52,943 --> 00:35:58,115
‎他也管理过组织内部的合规问题

511
00:35:58,199 --> 00:36:00,159
‎我弟弟为公司付出了很多

512
00:36:01,619 --> 00:36:04,997
‎我不晓得彼得处理审核作业期间

513
00:36:05,080 --> 00:36:09,210
‎对伯纳德第17层楼的业务
‎有多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

514
00:36:09,293 --> 00:36:10,878
‎有多少是毫无意识

515
00:36:11,378 --> 00:36:15,716
‎首席合规官要确保公司职员遵守法规

516
00:36:15,799 --> 00:36:19,386
‎没有违反证监会条规

517
00:36:19,470 --> 00:36:21,680
‎负责跟证监会接洽

518
00:36:21,764 --> 00:36:25,392
‎换句话说
‎就是伯纳德·麦道夫的发言人

519
00:36:25,476 --> 00:36:27,686
‎只是伯纳德是个操控狂

520
00:36:32,024 --> 00:36:38,781
‎虽然证监会调查麦道夫的态度敷衍

521
00:36:39,782 --> 00:36:41,367
‎但越来越多人通风报信

522
00:36:41,450 --> 00:36:45,829
‎加上哈利·马可波罗
‎再次上门表明立场

523
00:36:49,333 --> 00:36:54,338
‎除了哈利·马可波罗
‎在2000年到2001年间投诉上报

524
00:36:54,421 --> 00:37:00,427
‎不同时期也有好几个人
‎向证监会举报麦道夫

525
00:37:01,512 --> 00:37:03,889
‎在2004年年尾

526
00:37:03,973 --> 00:37:10,646
‎证监会在审查另一家公司期间
‎发现这家公司里两名职员的电邮对话

527
00:37:10,729 --> 00:37:14,566
‎两人怀疑麦道夫在经营一个骗局

528
00:37:14,650 --> 00:37:17,611
‎他们也提出同样的论点

529
00:37:17,695 --> 00:37:20,572
‎也就是麦道夫的收益率是天方夜谭

530
00:37:21,156 --> 00:37:27,955
‎（2005年1月
‎庞氏骗局规模：四百五十二亿美元）

531
00:37:28,038 --> 00:37:33,252
‎证监会终于决定派出
‎两个资历尚浅的调查员

532
00:37:33,335 --> 00:37:36,630
‎前往伯纳德·麦道夫的办事处
‎展开调查

533
00:37:42,219 --> 00:37:47,391
‎两个刚毕业不久的新手调查员
‎来到麦道夫的办公室后

534
00:37:47,474 --> 00:37:50,853
‎就被送往麦道夫的会议室

535
00:37:50,936 --> 00:37:55,065
‎上头表示 他们这次的调查情况
‎与以往不太一样

536
00:37:55,149 --> 00:37:58,777
‎因为调查期间 他们要接洽的对象

537
00:37:58,861 --> 00:38:02,656
‎不是公司里负责合规检查的职员

538
00:38:02,740 --> 00:38:06,535
‎而是伯纳德·麦道夫本人

539
00:38:10,122 --> 00:38:11,290
‎这是闻所未闻的情况

540
00:38:11,373 --> 00:38:15,002
‎这就像我们到苹果公司调查

541
00:38:15,085 --> 00:38:17,379
‎蒂姆·库克是不可能“陪跑”两个星期

542
00:38:17,463 --> 00:38:22,176
‎到亚马逊公司检查
‎调查员也不可能跟杰夫·贝索斯聊天

543
00:38:23,510 --> 00:38:25,179
‎伯纳德并不知道证监会

544
00:38:25,262 --> 00:38:28,098
‎这次走访其办公室是为了调查什么
‎因为证监会没事先说明

545
00:38:28,182 --> 00:38:29,558
‎实际上

546
00:38:30,225 --> 00:38:32,519
‎那两个调查员
‎也不知道自己要调查什么

547
00:38:34,688 --> 00:38:37,191
‎这两个初出茅庐的调查员

548
00:38:37,274 --> 00:38:42,071
‎一上场就跟该公司的主要接洽人
‎也就是伯纳德·麦道夫正面交锋

549
00:38:42,905 --> 00:38:44,907
‎麦道夫是个充满人格魅力的人

550
00:38:44,990 --> 00:38:48,369
‎他跟他们讲讲故事、谈笑风生

551
00:38:49,244 --> 00:38:51,413
‎麦道夫甚至告诉他们

552
00:38:51,497 --> 00:38:55,876
‎他已经被列入
‎证监会主席的候选人名单

553
00:38:57,127 --> 00:39:01,715
‎我们也查到这两个新手调查员
‎跟上司的往返电邮中

554
00:39:01,799 --> 00:39:03,884
‎他们的上司以开玩笑的口吻写道

555
00:39:03,967 --> 00:39:07,054
‎“等麦道夫接管证监会后
‎或许你们可以成为他的助理”

556
00:39:08,889 --> 00:39:11,183
‎可见他们一开始
‎就对麦道夫抱着敬畏之心

557
00:39:11,266 --> 00:39:15,729
‎因此要他们把心力
‎放在调查工作上非常困难

558
00:39:15,813 --> 00:39:20,818
‎毕竟他们都很乐意
‎跟麦道夫一起坐在办公室里聊天

559
00:39:20,901 --> 00:39:24,780
‎甚至从麦道夫身上得知证监会的秘辛

560
00:39:26,740 --> 00:39:29,451
‎所有职员都知道
‎调查员走访办公室期间

561
00:39:29,535 --> 00:39:31,787
‎伯纳德的脾气都会变得非常古怪

562
00:39:34,248 --> 00:39:36,083
‎他会盯着所有职员

563
00:39:36,166 --> 00:39:37,918
‎监视他们的行动

564
00:39:40,879 --> 00:39:45,551
‎确保他们乖乖待在原位

565
00:39:46,051 --> 00:39:48,011
‎不准他们走出视线范围

566
00:39:48,095 --> 00:39:52,641
‎如果有职员要离座去影印文件
‎我们会主动协助他们

567
00:39:52,724 --> 00:39:55,394
‎并将所有影印文件的内容都记录在案

568
00:39:59,731 --> 00:40:02,401
‎我以前老觉得他深不可测

569
00:40:02,484 --> 00:40:05,362
‎调查员只是来进行审查工作

570
00:40:05,446 --> 00:40:07,823
‎他感到焦虑也是无可厚非的

571
00:40:09,992 --> 00:40:15,038
‎随着证监会调查员
‎不断要求麦道夫的公司提交文件

572
00:40:15,122 --> 00:40:19,084
‎追查麦道夫与客户之间的交易记录

573
00:40:19,668 --> 00:40:24,423
‎他也渐渐失去了
‎起初的友好态度和耐心

574
00:40:26,508 --> 00:40:28,844
‎他有两种应对方案

575
00:40:28,927 --> 00:40:32,556
‎如果调查员
‎在调查他要他们调查的领域

576
00:40:33,557 --> 00:40:38,061
‎他就会拿出友好健谈的态度
‎极近阿谀奉承之能事

577
00:40:38,145 --> 00:40:39,730
‎如果调查员偏离原来的领域

578
00:40:39,813 --> 00:40:42,983
‎转向调查其他领域 调查庞氏骗局

579
00:40:43,066 --> 00:40:44,985
‎他就会变得十分难搞

580
00:40:45,068 --> 00:40:47,654
‎他就会把调查员的焦点
‎转移到抢跑交易上

581
00:40:48,155 --> 00:40:53,076
‎所谓“抢跑”就是指
‎麦道夫利用其做市和自营业务

582
00:40:53,160 --> 00:40:54,578
‎所得到的内幕消息

583
00:40:54,661 --> 00:40:59,249
‎来影响市场走向
‎让公司抢得更高的回报

584
00:41:00,709 --> 00:41:04,004
‎他要调查员把焦点放在抢跑交易上
‎但事实上他完全没做过这种交易

585
00:41:04,505 --> 00:41:07,382
‎他甚至考虑过在办公室里安装窃听器

586
00:41:09,009 --> 00:41:11,512
‎但他最终决定

587
00:41:11,595 --> 00:41:15,265
‎趁两个年轻的调查员外出吃午餐时

588
00:41:15,766 --> 00:41:19,394
‎冲进四面玻璃的会议室中

589
00:41:19,478 --> 00:41:22,814
‎翻看他们的公文包

590
00:41:24,149 --> 00:41:26,360
‎结果发现他们竟然带着

591
00:41:26,443 --> 00:41:29,905
‎两位调查记者
‎埃琳·阿维德兰和迈克尔·奥克兰特

592
00:41:29,988 --> 00:41:32,157
‎早期撰写的报道

593
00:41:32,241 --> 00:41:34,159
‎后者提出质疑声

594
00:41:34,243 --> 00:41:37,829
‎认为伯纳德经营的对冲基金回报率
‎美好得不真实

595
00:41:41,208 --> 00:41:46,213
‎他意识到调查员背后的目的
‎可能是要调查庞氏骗局

596
00:41:49,383 --> 00:41:51,009
‎他可气疯了

597
00:41:52,511 --> 00:41:53,887
‎他跟调查员展开对峙

598
00:41:53,971 --> 00:41:55,722
‎他问：“你们要查什么？”

599
00:41:56,223 --> 00:42:02,729
‎他们忽悠了一下
‎最后说出了“对冲基金”这几个大字

600
00:42:02,813 --> 00:42:06,733
‎他们说：“我们想知道
‎你经营的对冲基金到底是什么”

601
00:42:10,237 --> 00:42:16,201
‎他说：“这事我好几年前
‎就跟你们上司说过了

602
00:42:17,160 --> 00:42:18,829
‎他们都知道了

603
00:42:20,414 --> 00:42:23,333
‎听好 我没经营对冲基金

604
00:42:23,959 --> 00:42:29,715
‎我只是投资对冲基金
‎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

605
00:42:29,798 --> 00:42:31,925
‎你们打去华府问问
‎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们”

606
00:42:37,222 --> 00:42:40,434
‎调查员顿时没劲了

607
00:42:43,312 --> 00:42:47,190
‎真相是他对证监会的理解
‎比那两个调查员来得还要多

608
00:42:47,274 --> 00:42:51,612
‎时隔不久 证监会就决定结案

609
00:42:51,695 --> 00:42:54,573
‎裁定结果是没有证据显示

610
00:42:54,656 --> 00:42:57,534
‎伯纳德·麦道夫有任何违法行为

611
00:42:59,786 --> 00:43:04,207
‎证监会也没将案子
‎转交给其他监管机构处理

612
00:43:10,631 --> 00:43:12,549
‎麦道夫有一份无懈可击的履历背书

613
00:43:14,134 --> 00:43:17,846
‎他经营着一家
‎非常成功的合法证券经纪公司

614
00:43:17,929 --> 00:43:23,727
‎所有人都会认为
‎这种有权有势、功成名就的人

615
00:43:23,810 --> 00:43:25,312
‎不会堕落到去偷窃

616
00:43:25,854 --> 00:43:28,940
‎这种观念让我很火大
‎因为我很清楚那分明就是庞氏骗局

617
00:43:29,441 --> 00:43:32,861
‎（扯谈）

618
00:43:37,658 --> 00:43:40,577
‎四亿四千万美元怎么就消失了呢？

619
00:43:40,661 --> 00:43:43,997
‎这是证监会、康涅狄格州总检察长

620
00:43:44,081 --> 00:43:46,792
‎以及一群愤怒的投资者想知道的答案

621
00:43:46,875 --> 00:43:50,170
‎拜誉集团前首席执行长
‎山姆·伊斯雷尔

622
00:43:50,253 --> 00:43:52,547
‎对一项共谋罪和两项欺诈罪的指控
‎供认不讳

623
00:43:52,631 --> 00:43:55,592
‎他在法庭上承认他知道
‎他在拜誉集团的操作属于违法行为

624
00:43:55,676 --> 00:43:57,135
‎他知道自己违法

625
00:43:59,137 --> 00:44:01,890
‎2005年夏天尾声

626
00:44:02,683 --> 00:44:06,603
‎整个华尔街一片哗然

627
00:44:06,687 --> 00:44:10,148
‎原因是有个明星冲基金经理

628
00:44:10,232 --> 00:44:13,610
‎被揭发私下经营庞氏骗局

629
00:44:14,403 --> 00:44:19,408
‎全球对冲基金投资者大感震撼

630
00:44:21,034 --> 00:44:25,414
‎在麦道夫经营的投资咨询业务中
‎现金流流入的速度越来越慢

631
00:44:25,497 --> 00:44:27,457
‎流出的速度越来越快

632
00:44:27,999 --> 00:44:31,712
‎麦道夫很快就陷入现金短缺的困境

633
00:44:33,964 --> 00:44:38,552
‎他为支撑庞氏骗局
‎在摩根大通开设的账户中

634
00:44:38,635 --> 00:44:41,513
‎只剩一千三百万美元

635
00:44:42,514 --> 00:44:48,770
‎加上他已经收到
‎超过一亿美元的赎回请求

636
00:44:48,854 --> 00:44:53,608
‎他向其中一个名气最大的大户
‎杰弗里·皮考尔借贷

637
00:44:53,692 --> 00:44:57,904
‎后者及时给他注入了
‎一亿两千五百万美元

638
00:45:00,449 --> 00:45:02,534
‎伯纳德对皮考尔形成了绝对的依赖

639
00:45:02,617 --> 00:45:05,370
‎因为每次出现
‎阶段性现金短缺的状况时

640
00:45:05,454 --> 00:45:08,749
‎庞氏骗局都有可能被揭发

641
00:45:08,832 --> 00:45:12,711
‎杰弗里·皮考尔都补上一笔钱
‎确保麦道夫的业务能存活下来

642
00:45:14,713 --> 00:45:17,132
‎他还有索妮亚·科恩

643
00:45:19,259 --> 00:45:22,804
‎这位充满活力的奥地利银行家

644
00:45:22,888 --> 00:45:24,765
‎维也纳贵妇人

645
00:45:24,848 --> 00:45:26,767
‎经常大摇大摆地走进麦道夫的办公室

646
00:45:26,850 --> 00:45:28,810
‎用她银铃般的声音跟在场者谈笑风生

647
00:45:28,894 --> 00:45:33,148
‎同时也带来一大笔现金

648
00:45:33,231 --> 00:45:36,651
‎有人说她是“女版麦道夫”

649
00:45:36,735 --> 00:45:39,988
‎她不仅为麦道夫筹集了一大笔基金

650
00:45:40,071 --> 00:45:43,533
‎诡异的是 她也长得很像麦道夫

651
00:45:44,034 --> 00:45:46,328
‎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兄妹

652
00:45:46,953 --> 00:45:48,538
‎我见过她好几次了

653
00:45:48,622 --> 00:45:50,540
‎她是个非常讨喜的女人

654
00:45:51,458 --> 00:45:53,919
‎就是典型的“好奶奶”形象

655
00:45:55,212 --> 00:45:58,548
‎她身上总有一件非常显眼的服饰单品

656
00:45:58,632 --> 00:46:01,092
‎有一次她穿着一件
‎毛绒绒的背心外套抵达办公室

657
00:46:02,427 --> 00:46:04,554
‎我很好奇是从哪里买来的

658
00:46:05,347 --> 00:46:08,266
‎她会走进麦道夫的办公室
‎麦道夫已经恭候她多时

659
00:46:08,350 --> 00:46:10,393
‎他们交谈时 门总是关上的

660
00:46:10,477 --> 00:46:12,479
‎麦道夫跟其他人交谈很少把门关上的

661
00:46:12,979 --> 00:46:16,358
‎他们聊得很久
‎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

662
00:46:17,609 --> 00:46:21,488
‎她在欧洲建立了一个支线基金人脉

663
00:46:21,571 --> 00:46:24,741
‎最关键的基金是“先驱基金”

664
00:46:24,825 --> 00:46:27,911
‎可以说如果没有先驱基金

665
00:46:27,994 --> 00:46:30,956
‎伯纳德早在那年就没戏唱了

666
00:46:31,039 --> 00:46:35,126
‎单靠索妮亚·科恩引进的那笔基金

667
00:46:35,210 --> 00:46:39,256
‎麦道夫成功脱身 重新站稳脚跟

668
00:46:40,215 --> 00:46:43,885
‎在双方的积极合作下
‎她为麦道夫产出了上百万美元

669
00:46:43,969 --> 00:46:48,932
‎甚至是上百亿美元的基金

670
00:46:49,015 --> 00:46:52,561
‎索妮亚·科恩也从中分了一大块蛋糕

671
00:46:53,812 --> 00:46:57,023
‎她创立了美地奇银行

672
00:46:57,691 --> 00:47:03,113
‎听起来像是一家
‎光鲜亮丽、历史悠久的金融机构

673
00:47:03,196 --> 00:47:05,031
‎其实才创立了15分钟

674
00:47:06,867 --> 00:47:10,704
‎当时整个世界的大环境都在改变

675
00:47:10,787 --> 00:47:13,790
‎全球持续趋向一体化

676
00:47:13,874 --> 00:47:17,002
‎欧洲银行更是形成了一股驱动力

677
00:47:17,085 --> 00:47:21,131
‎不断扩张领地
‎以便在全球金融舞台上竞争

678
00:47:22,048 --> 00:47:24,384
‎于是类似美地奇银行
‎这种小型金融机构

679
00:47:24,467 --> 00:47:28,597
‎开始获得
‎从奥地利银行这种大型银行的资金

680
00:47:30,599 --> 00:47:34,644
‎后来奥地利银行
‎被规模更庞大的欧洲金融集团

681
00:47:34,728 --> 00:47:37,564
‎也就是裕信银行收购

682
00:47:38,315 --> 00:47:41,526
‎她什么也不用做

683
00:47:41,610 --> 00:47:48,408
‎就轻松分得了欧洲金融业的大蛋糕

684
00:47:48,992 --> 00:47:52,746
‎跟海外金融机构搭上线后

685
00:47:52,829 --> 00:47:56,791
‎伯纳德成功把手伸进

686
00:47:56,875 --> 00:48:00,712
‎全球各地投资者的口袋中

687
00:48:01,671 --> 00:48:03,298
‎据我所知

688
00:48:03,381 --> 00:48:06,259
‎历史上没有其他庞氏骗局
‎可以达到这么大的规模

689
00:48:07,177 --> 00:48:10,388
‎为麦道夫卖基金的人数以千计

690
00:48:10,472 --> 00:48:14,726
‎庞大的客户群来自世界各国

691
00:48:14,809 --> 00:48:17,812
‎麦道夫在美国只有79个支线基金

692
00:48:17,896 --> 00:48:19,606
‎但是在欧洲 总共有200个支线基金

693
00:48:21,441 --> 00:48:26,196
‎法国、德国和英国等地的大型银行

694
00:48:26,279 --> 00:48:29,449
‎都有份为麦道夫卖基金
‎销量如日中天

695
00:48:31,326 --> 00:48:34,371
‎遗憾的是 骗局发展到如此庞大规模

696
00:48:34,454 --> 00:48:36,373
‎动辄可能损失几百亿美元

697
00:48:36,456 --> 00:48:40,335
‎更是没有人愿意相信
‎麦道夫其实是虚有其表的骗子

698
00:48:49,844 --> 00:48:53,890
‎把钱交给麦道夫管理的人
‎是不会过问的 对吧？

699
00:48:53,974 --> 00:48:56,893
‎因为他们乐见每个月都有收成

700
00:48:57,477 --> 00:49:00,730
‎麦道夫的基金成了投资人的“金手铐”

701
00:49:01,398 --> 00:49:07,195
‎造成其他对冲基金经理
‎失去挑战麦道夫的力气

702
00:49:07,278 --> 00:49:08,989
‎即使麦道夫操作手法隐晦不明

703
00:49:09,072 --> 00:49:11,825
‎拒绝与监管机构合作

704
00:49:11,908 --> 00:49:16,121
‎换作其他人
‎上述情况早已拉响高度警报

705
00:49:18,540 --> 00:49:21,459
‎钱都跑到哪里了？
‎资产都跑到哪里了？在谁手上？

706
00:49:22,043 --> 00:49:23,878
‎在银行账户里吗？到底在哪里？

707
00:49:24,713 --> 00:49:26,840
‎稽查员是谁？是谁审核公司账目？

708
00:49:27,924 --> 00:49:31,970
‎想到这些质疑声都没有得到回应
‎我都震惊不已

709
00:49:32,679 --> 00:49:36,099
‎但令人难过的是 我并不感到意外

710
00:49:36,808 --> 00:49:42,105
‎公司必要对客户履行诚信义务责任

711
00:49:42,188 --> 00:49:47,444
‎但我们多少次见过华尔街的人
‎为别人尽忠职守了？

712
00:49:47,527 --> 00:49:50,989
‎到头来 他们真正服务的对象是谁？

713
00:49:51,072 --> 00:49:52,240
‎是他们自己

714
00:49:55,243 --> 00:49:57,412
‎我坐在大型银行的办公大楼内

715
00:49:57,996 --> 00:50:01,082
‎听银行职员描述
‎他们世界级的尽职调查过程

716
00:50:01,166 --> 00:50:02,876
‎但他们还是在为麦道夫卖基金

717
00:50:04,461 --> 00:50:06,796
‎我心想这也太荒谬了

718
00:50:06,880 --> 00:50:10,050
‎他们竟然对一个
‎显而易见的欺诈行为视若无睹

719
00:50:14,512 --> 00:50:20,602
‎哈利向证监会举报麦道夫
‎出于维护金融业的职业道德

720
00:50:23,646 --> 00:50:28,026
‎他对这个案子倾注越来越多心力
‎态度也越来越执着

721
00:50:29,944 --> 00:50:33,448
‎因此我们足足跟进了五年

722
00:50:34,824 --> 00:50:40,288
‎他就像我们小时候在街上骑自行车时
‎碰到的小北京犬

723
00:50:40,371 --> 00:50:42,791
‎对着我们狂吠
‎一咬到我们脚踝就绝不松口

724
00:50:42,874 --> 00:50:45,877
‎我们加快车速 它还是穷追不舍

725
00:50:45,960 --> 00:50:47,796
‎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就会知道

726
00:50:47,879 --> 00:50:50,256
‎哈利就像那只北京犬

727
00:50:50,340 --> 00:50:52,759
‎一旦咬到了 就绝不松口

728
00:50:58,014 --> 00:51:03,019
‎我给证监会纽约分部主管梅根·张
‎发了一个电邮

729
00:51:03,103 --> 00:51:07,023
‎日期是2005年11月7日
‎时间是下去1点49分

730
00:51:07,107 --> 00:51:10,110
‎标题是
‎“全球规模最大的对冲基金是个骗局”

731
00:51:12,278 --> 00:51:15,323
‎哈利·马可波罗在2005年上门举报

732
00:51:15,406 --> 00:51:20,036
‎递交了一份厚厚的文件
‎提出30个警示

733
00:51:21,037 --> 00:51:23,123
‎哈利提出的主要疑点是

734
00:51:23,206 --> 00:51:26,626
‎伯纳德·麦道夫声称采用的交易策略

735
00:51:26,709 --> 00:51:29,754
‎不可能达到那种高回报率

736
00:51:29,838 --> 00:51:33,341
‎他指出：“看清楚他提供的数据

737
00:51:33,424 --> 00:51:36,678
‎交易量不可能如他所言般那么高”

738
00:51:37,512 --> 00:51:40,932
‎伯纳德投资的指数认沽期权
‎只能在一个平台上交易

739
00:51:41,015 --> 00:51:44,811
‎在那个交易平台上
‎每个月平均的指数认沽期权交易量

740
00:51:44,894 --> 00:51:47,647
‎只达到十五亿美元

741
00:51:47,730 --> 00:51:49,816
‎伯纳德要重复交易好几次
‎才能达到他的回报率

742
00:51:50,525 --> 00:51:52,318
‎这是不可能做到的

743
00:51:53,361 --> 00:51:56,698
‎麦道夫公司也欠缺独立的制衡原则

744
00:51:56,781 --> 00:51:58,950
‎这也是个警示

745
00:51:59,033 --> 00:52:01,327
‎伯纳德的弟弟是公司的首席合规官

746
00:52:01,411 --> 00:52:03,538
‎整个业务都受到家人监管

747
00:52:03,621 --> 00:52:06,249
‎这点在整个骗局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

748
00:52:06,332 --> 00:52:07,333
‎简直可笑

749
00:52:08,543 --> 00:52:13,506
‎另一个明显的警示是缺乏交易方

750
00:52:13,590 --> 00:52:16,885
‎每笔交易都要有
‎共同进行金融交收的伙伴或参与者

751
00:52:16,968 --> 00:52:21,556
‎没人能够找出跟麦道夫交收的交易方

752
00:52:22,140 --> 00:52:26,644
‎他宣称做过三四五百亿美元的交易

753
00:52:26,728 --> 00:52:28,438
‎那肯定有个交易方吧

754
00:52:29,147 --> 00:52:36,112
‎当时哈利·马可波罗
‎提交的证据完善充实

755
00:52:36,196 --> 00:52:39,866
‎证监会意识到有必要展开全面调查

756
00:52:47,707 --> 00:52:50,668
‎与2005年进行的调查不同

757
00:52:51,586 --> 00:52:54,130
‎这次他们选择调查
‎麦道夫对冲基金的客户

758
00:52:54,214 --> 00:52:58,801
‎调查跟麦道夫进行交易的客户

759
00:52:58,885 --> 00:53:00,345
‎看看有什么发现

760
00:53:01,846 --> 00:53:04,224
‎于是调查员开始走访

761
00:53:04,307 --> 00:53:07,060
‎跟麦道夫合作多年的客户

762
00:53:08,144 --> 00:53:11,314
‎他们联系上菲尔德·格林威治集团
‎也就是麦道夫的支线基金来源

763
00:53:14,442 --> 00:53:16,527
‎伯纳德·麦道夫得知后

764
00:53:16,611 --> 00:53:22,659
‎联络上菲尔德集团的首席合规官
‎双方有过一段通话

765
00:53:22,742 --> 00:53:26,704
‎伯纳德告诉那个首席合规官

766
00:53:26,788 --> 00:53:28,665
‎如何回答证监会提出的疑问

767
00:53:29,582 --> 00:53:32,877
‎我先讲明
‎这段通话我们要当没发生过 懂吗？

768
00:53:33,628 --> 00:53:34,587
‎好的 没问题

769
00:53:34,671 --> 00:53:38,132
‎证监会向你们提问时

770
00:53:38,216 --> 00:53:40,593
‎他们会设法套出情报

771
00:53:41,135 --> 00:53:46,808
‎你们对我们操作的情况理解得越少

772
00:53:46,891 --> 00:53:48,101
‎对你们的立场越有利

773
00:53:48,184 --> 00:53:51,229
‎你们就说：“听好 麦道夫入行45年了

774
00:53:51,312 --> 00:53:53,940
‎他是个大名鼎鼎的证券经纪商

775
00:53:54,023 --> 00:53:58,152
‎我们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违规”

776
00:53:59,237 --> 00:54:03,658
‎证监会一度怀疑过
‎跟调查员接洽的首席合规官

777
00:54:03,741 --> 00:54:04,951
‎受过军师指导

778
00:54:05,034 --> 00:54:08,788
‎但并不影响他们持续展开调查

779
00:54:11,541 --> 00:54:14,043
‎伯纳德·麦道夫认为事情就快失控了

780
00:54:14,127 --> 00:54:17,964
‎搞得他寝食难安 惶惶不可终日

781
00:54:18,047 --> 00:54:19,799
‎结果他怎么做来着？

782
00:54:20,675 --> 00:54:24,512
‎他竟然亲自打电话给证监会
‎提议上门跟证监会官员面谈

783
00:54:27,765 --> 00:54:29,142
‎他还真的登门造访证监会

784
00:54:29,225 --> 00:54:35,398
‎单枪匹马 身边没有庞大律师团
‎也没有一个职员

785
00:54:35,481 --> 00:54:37,775
‎连个替他提公事包的助手也没有

786
00:54:37,859 --> 00:54:39,235
‎这是华尔街前所未见的情景

787
00:54:40,153 --> 00:54:43,614
‎他迈步走进位于纽约市的证监会大楼

788
00:54:45,825 --> 00:54:48,578
‎劈头就说：“想问什么尽管问

789
00:54:48,661 --> 00:54:51,289
‎把你们的疑问告诉我
‎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？”

790
00:54:53,041 --> 00:54:54,208
‎调查员向他施压

791
00:54:54,292 --> 00:54:59,339
‎调查员问：“你采用的策略
‎是在哪里进行期权交易的？”

792
00:55:01,215 --> 00:55:04,218
‎他写下一纸银行名单

793
00:55:04,302 --> 00:55:10,641
‎调查员接着说：
‎“我们要查看你的清算账户”

794
00:55:12,018 --> 00:55:18,399
‎每笔交易都会在美国存管信托公司
‎一个独立的证券托管机构留下记录

795
00:55:18,483 --> 00:55:21,611
‎监管机构或其他金融机构

796
00:55:21,694 --> 00:55:25,573
‎可以通过美国存管信托公司
‎查看交易是否属实

797
00:55:26,824 --> 00:55:31,037
‎“我们需要你的账号才能调查”
‎他们这么告诉伯纳德

798
00:55:33,539 --> 00:55:34,707
‎他把账号写了下来

799
00:55:35,750 --> 00:55:38,127
‎他很清楚 那个星期五下午

800
00:55:38,211 --> 00:55:41,756
‎如果证监会真打给名单上的银行

801
00:55:41,839 --> 00:55:45,385
‎询问后者有没有跟他做过交易

802
00:55:45,468 --> 00:55:47,970
‎或是查看清算账户

803
00:55:48,054 --> 00:55:54,727
‎以为账户中有上百亿美元的资产
‎结果查到没有的话

804
00:55:56,729 --> 00:55:57,814
‎整个骗局就瓦解了

805
00:55:58,856 --> 00:56:01,109
‎我不清楚伯纳德当时在想什么

806
00:56:01,192 --> 00:56:04,612
‎他把写着银行名单和账号的纸张
‎交给调查员

807
00:56:05,822 --> 00:56:07,031
‎然后走出证监会大楼

808
00:56:09,909 --> 00:56:14,414
‎整整一个星期
‎他都在等待屠刀落下的那一刻到来

809
00:56:16,749 --> 00:56:17,667
‎星期一来了

810
00:56:18,292 --> 00:56:19,168
‎星期二来了

811
00:56:19,752 --> 00:56:20,795
‎星期三来了

812
00:56:24,966 --> 00:56:27,135
‎屠刀始终没有落下

813
00:56:31,848 --> 00:56:33,307
‎调查员对麦道夫提出疑问后

814
00:56:33,391 --> 00:56:35,643
‎也问出了消息 得到了账号

815
00:56:35,726 --> 00:56:37,645
‎但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给银行询问

816
00:56:39,939 --> 00:56:46,362
‎简直不可理喻 说真的
‎我到现在还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

817
00:56:46,446 --> 00:56:51,200
‎针对这件事 我到现在都无法
‎从宣誓作证的调查员身上

818
00:56:51,284 --> 00:56:53,494
‎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

819
00:56:54,370 --> 00:56:56,456
‎有人说忘了 有人说看漏了

820
00:56:57,540 --> 00:56:59,709
‎但压根都说不通

821
00:57:03,546 --> 00:57:05,923
‎证监会一而再再而三

822
00:57:06,007 --> 00:57:11,179
‎调查、检视与分析了
‎伯纳德·麦道夫的业务操作

823
00:57:11,262 --> 00:57:14,724
‎却未曾完成过
‎一个有效全面的调查工作

824
00:57:14,807 --> 00:57:18,811
‎未曾揭发过如此明目张胆的骗局

825
00:57:20,104 --> 00:57:22,356
‎证监会唯一一个解释是

826
00:57:22,440 --> 00:57:25,776
‎麦道夫针对其投资咨询业务
‎所提供的资料有出入

827
00:57:29,113 --> 00:57:33,993
‎哈利写了一份“论文”提交给证监会
‎上面标注了29个警示

828
00:57:34,076 --> 00:57:36,037
‎听好 这些都不是臆测

829
00:57:36,954 --> 00:57:39,624
‎每个论点都有详细的说明

830
00:57:39,707 --> 00:57:40,708
‎证监会却置之不顾

831
00:57:43,044 --> 00:57:44,795
‎我让他们捡便宜

832
00:57:44,879 --> 00:57:47,256
‎他们还是错过了揭穿
‎这个庞氏骗局的机会

833
00:57:48,716 --> 00:57:52,470
‎更可悲的是
‎证监会不但没有对麦道夫采取行动

834
00:57:52,553 --> 00:57:53,930
‎还在2006年夏天

835
00:57:55,264 --> 00:57:57,475
‎给他签发合格投资咨询顾问执照

836
00:58:00,144 --> 00:58:03,648
‎他就是利用这个执照
‎向日后的受害者推销基金

837
00:58:04,315 --> 00:58:07,860
‎他说：“证监会查过我
‎最后给我发放合格证书’”

838
00:58:09,987 --> 00:58:12,532
‎投资人知道后认为前路安全了

839
00:58:13,533 --> 00:58:16,118
‎决定把更多钱交给麦道夫管理
‎毕竟他是合法执业的嘛

840
00:58:17,912 --> 00:58:22,124
‎可悲的是 从2006年开始
‎直到骗局于2008年崩盘之间

841
00:58:24,085 --> 00:58:28,256
‎数以百亿计的资金
‎在最后几年内大量流入

842
00:58:28,839 --> 00:58:31,676
‎当时正逢房地产泡沫膨胀时期

843
00:58:31,759 --> 00:58:36,931
‎从2006年到2008年间
‎全球经济进入牛市

844
00:58:37,014 --> 00:58:40,059
‎投资人可以借此轻松大捞一笔

845
00:58:41,602 --> 00:58:44,313
‎那是赚钱的黄金时代

846
00:58:45,773 --> 00:58:49,610
‎麦道夫从中获益匪浅

847
00:58:49,694 --> 00:58:52,071
‎如果其庞氏骗局
‎能够在2006年停止操作

848
00:58:52,154 --> 00:58:55,575
‎也许可以避免投资人损失百亿资产

849
00:58:57,785 --> 00:58:58,953
‎但他们并没有适可而止

850
00:58:59,036 --> 00:59:03,624
‎庞氏骗局持续操作 直到崩盘为止

851
00:59:05,626 --> 00:59:07,587
‎我的团队阻挠不了麦道夫

852
00:59:07,670 --> 00:59:10,047
‎监管机构也阻挠不了麦道夫

853
00:59:10,881 --> 00:59:13,426
‎他被揭穿是因为
‎全球市场在2008年崩塌

854
00:59:14,719 --> 00:59:17,972
‎全球市场受到严重冲击 股市…

855
00:59:18,055 --> 00:59:22,059
‎道琼斯指数下跌778点 创下历史新高

856
00:59:22,143 --> 00:59:26,480
‎全世界都被癫狂和恐慌的情绪主宰

857
00:59:26,564 --> 00:59:29,066
‎撼动了整个华尔街的根基

858
00:59:29,150 --> 00:59:32,111
‎这是一场全面性的危机 起因当然是…

859
00:59:32,194 --> 00:59:36,240
‎撤资请求开始如雪片般飞来

860
00:59:37,116 --> 00:59:39,243
‎排山倒海般袭来

861
00:59:40,328 --> 00:59:41,829
‎如雪崩般倾泻而至

862
00:59:41,912 --> 00:59:44,957
‎美国经济面临“本世纪最严重的危机”
‎这个说法…

863
00:59:45,041 --> 00:59:46,917
‎结果显而易见

864
00:59:47,501 --> 00:59:49,795
‎伯纳德的账户渐渐被掏空

865
00:59:56,844 --> 01:00:00,348
‎（索妮亚·科恩否认与麦道夫共谋）

866
01:00:00,431 --> 01:00:03,017
‎（并声称自己也是骗局的受害者）

867
01:00:03,100 --> 01:00:07,104
‎（2013年 英国法院宣判
‎索妮亚·科恩无罪）

868
01:00:07,188 --> 01:00:10,191
‎（并指当事人诚实守信、廉洁正直）

869
01:01:59,008 --> 01:02:04,013
‎字幕翻译：张庆龄